“游非,你知道我最爱你哪点吗?”肖权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往后一指把电视关掉,说道:“你懂事,识大体,比安音璇听话得多。”
“所以他犯的错误要我来替他道歉,他招惹的人要我去陪上床?”游非惨淡地笑了笑,说道:“我甚至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游非的声音相比样貌就普通很多,与安音璇那种魅嗓完全不同,所以举手投足间也少了几分诱惑。
肖权抚上他的额头,温柔地说:“我知道你委屈,好不容易得到了关注,却是负面的。我在行业里那么多年,负面正面又有什么关系?大家认识了你,这就是目的,至于怎么认识的并不重要。”
“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激他?”游非在肖权面前从不敢造次,他只能强忍着不忿问道:“《less》杂志的事情怎么样了?”
“今年会有一个12期的复古专题,全部造型只用你一个模特,名副其实的c位,以前从没有过的。”肖权迷恋地蹭着他的脸颊,说道:“去把头发剪一剪,像录影里的那样。”
游非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头发,比不雅视频里安音璇的略长一点,好在安音璇那时候头发没有现在黑,他不用为了效仿他而染色,但心中还是略有不满,嘟囔道:“这是我刚做的发型。”
“去重新做。”肖权的语气很冰冷,让游非心中一颤,但随后又缓和道:“失去几根头发丝,你会得到更多东西。”
游非吞了吞口水,老老实实地问道:“那这次我要怎么说?”
肖权站起身来,掏出兜里的手机递给他,说道:“这是公关团队刚给我发的第一稿,明天你就发在社交主页上。”
游非接过来,慢吞吞地读了出来:“这段视频关乎个人隐私,我与创联广告的梁绪先生仅是朋友关系。我因身体湿气重,接受了中医的拔罐治疗,那天通过视频通话介绍给他,并非是大家所说的不雅行为,希望大家不要妄加揣测。造谣生事要负法律责任,我会找律师进行起诉。”
他读到最后一句,瞳孔逐渐缩小,缓缓抬起头,颤抖地问道:“肖权你没跟我开玩笑?”
他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崩溃地大吼道:“他们会把我当精神病的!”
“谁?”肖权不以为然。
“社会、路人、舆论!你是认真地需要我这样发?”游非能去承认,能去道歉,甚至能去陪睡,但他不能装疯卖傻,让别人戳着他的脊梁骨耻笑。他极度不可思议道:“这会变成一场闹剧。”
没想到肖权赞同道:“就是要让它变成一场闹剧。”
“你什么意思?”
“现在大家还在关注这件事的本身,但当你发出声明之后,越荒唐就越多人转移视线,到时候人们只会尖酸刻薄地去指责你的声明,或者拿这件事当个茶余饭后的笑柄,至于上面的是安音璇还是你,就不再重要了。”肖权说得没错,本质上大众只是对惊绝刺激的事情抱有极大兴趣,如果发展得更加猎奇,将不会有人再深究这件事最初的原因为何,而且否认远比承认要可信得多,这就是舆论的引导。
“所以我就要承担起荒唐的角色?”游非跪在了地上,抓起肖权的裤脚,哽咽道:“你不会舍得让我这么做的,对吗?”
肖权笑道:“我为什么不舍得?”
“你不能这么做,我答应你其他什么都可以,但你不能让我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柄,我求求你。”游非那双上扬的眼睛里全是泪水,他抽泣着说道:“因为上次的事情,我妈已经跟我断绝了母子关系,全世界都知道她儿子与一个男明星关系不清不楚,被唾骂被诅咒。都这样了还不够,现在要被人当成一个疯子那样群嘲,她要怎么活下去!”
游非是从小地方来到大城市打拼的,原本就不错的形象让他得到了一份网店模特的工作,从而赚到了第一桶金。
他拿着这些钱去改变了自己的容貌,那时安音璇还不红,也没有要红的预兆,他看见这张脸,与自己四五分相似,却更加精致更加上镜,便拿着照片去做了手术。
有了完美的外形,他得到了有前途的工作,平面模特比之前的更体面,挣的钱也更多。
而这时候安音璇突然红了,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爱他的歌声,爱他的长相。从那天起,经常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安音璇,感叹他们长得多像,暗讽他的偶像崇拜心态,实际上他从未觉得安音璇的歌有多好听。
他后悔了,辨识度这么高的脸,注定要成为被人议论的话题。
但日子还要继续过,他也尽量去忽视那些微词,直到安音璇出了大事,被曝光了与陆悦扬激吻的照片。
虽然这花边新闻跟他八杆子打不着,他心里还是有一丝暗爽,那个跟他有同一张脸的人要凉了,身边人终于不会再热衷于问他“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安音璇”这个愚蠢的问题了。
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肖权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气势很强的经纪人问他想不想赚钱,想不想成名,任何一个人都禁不起这样的诱惑,他也不例外。
他承认了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得到了舆论的关注,甚至所有人都知道他与东华国最多粉丝的大明星是亲密的朋友。他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可负面影响接踵而至,许多人并不相信他们只是朋友,视频也不只是为了拍戏,对他进行语言攻击,这些人隐藏在屏幕后面便肆无忌惮,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直接的恶意。
但他安慰自己,这些都会过去,最终被留下的是金钱和知名度。
而后发生的事情越发不可控制,带他走入了一个再也无法摆脱的深渊。那晚,他第一次面对面见到了安音璇,也是第一次用了安音璇的身份与别人上床。
周寒并不温柔,把一切情绪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事后对他很宽容,送给了他一套小公寓,他在燕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除夕夜他打电话感谢周寒,或许是内心有一丝丝幻想,盼着这段关系别那么快结束,周寒多金又帅气,是个完美的情人,然而后来也只是又见了两次面,就没了下文。
也对,周寒爱的是安音璇,所有人爱的都是安音璇,所以那个人要保持完美,保持高贵,肮脏龌龊的事都要他来承担,再施舍些好处作为补偿,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母亲是个小学老师,直到被陆悦扬的极端粉丝人肉出来,才知道远在他乡的儿子发生的事,他不能告诉母亲真相,因为她是个正直单纯的人,不会保守任何谎言。
一个只接触小孩子的中年女人,怎么能接受儿子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行为,她哭着对他说:“你不是我儿子,我的儿子不是长这个样子。”
游非虽然意识到自己是一错再错,但早已无法自拔,他无力地说道:“就因为几年前我在ktv里看到了那张魅气的脸,他吸引了我,蛊惑了我,让我鬼使神差地去变成了那个样子,所以今后的生活也都要为此付出代价,对吗?”
肖权平静地说道:“这不是代价,是褒奖。”
第二天肖权收到了白雁岚转发的一封邮件,上面有个徐阳联系过的媒体列表,还有些爆料文件。
只是加密了,需要肖权自行破解,肖总神通广大的,这点事情难不倒他,反正给他了,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普照着cbd的一栋栋高楼,玻璃幕墙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停!”安鋆叫保安把监控停了,又说道:“往前倒一点。”
一宿的时间,他们挑出了几段有疑点的监控。
安鋆看了足足两遍,叫醒了旁边打瞌睡的梁绪,说道:“醒醒,你看这是什么?”
监控时间显示是四个月前,某个周末的晚上十一点,一名员工潜入了总裁办公室,大约二十分钟后出来,又锁好门离开了。
安鋆对这个人没印象,问道:“这是谁?”
梁绪也想不起来,但一旁的保安队长说道:“这是it部门几个月前入职的员工,但由于没过试用期已经离职了。”
梁绪打电话叫人事总监拿着这人资料过来,其他人继续看监控,追查可疑人员。
安鋆蹙眉思索片刻,说道:“时间是吻合的。”
“什么时间?”梁绪没有听明白。
“二股东开始从懿美套钱就是这之后,所以一定是抓住了什么契机。”安鋆说道。
没过一会儿人事总监拿着一份资料进来,说道:“这个人叫王民,是半年前it部门刚招进来负责监管公司安全系统的。”
安鋆分析道:“你半年前换的门锁,他备份了你门锁的密码,又从oa系统设置里看到了同一个密码,他这时就有把握相信你的开机密码也一样。”
梁绪还是没明白,说道:“那他怎么能找到那段视频?我设置了隐藏文件。”
安鋆解释道:“正因为设置了隐藏属性,只要在文件夹选项选择显示,那这就是个活靶子。”
“什么意思?”
安鋆不再理会他这种无知的提问,指着资料道:“看看这个人的具体信息。”
王民,祖籍丰省平市,25岁,是从虚拟货币交易平台跳槽来的。
“因为什么没有过试用期?”梁绪问道,入职进来的新员工很少有试用期过不了,被公司解雇的。
人事总监说道:“这个人我印象很深,进来之后干得不错,就让他管安全系统的维护,谁知没两个月说家里出事了,要回老家,就没再来过。”
梁绪着手调查王民的信息,而安鋆则回到公司查懿美广告近几年的股权交易。
安音璇昨天一个人睡在了周寒的房间,做了一宿梦,各种各样的,都不是什么愉快的情节,但醒了又没记住,导致现在看起来神经衰弱。
他洗了个澡,慢悠悠地走到餐厅,周寒已经坐在那等他了。
不得不说周家的早餐很丰盛,像是酒店自助餐,他坐下来,双手捧起一片刚烤过的面包放在嘴里。
“昨天没睡好?黑眼圈那么重。”周寒给他倒了一杯牛奶,说道:“吃完回去再睡会儿。”
“再睡多长时间都一样,好多好多梦,没人陪着睡不踏实。”他这话说得特别自然,甚至还有些责怪的语气:“昨天我就说不想自己睡了,你还非要走,我一个人在你的房间,本来心情就不好,手还这样,怎么可能睡踏实?”
“主要我昨天晚上要工作,怕打扰到你。”周寒冠冕堂皇地说道。
“你屋里不是有书房么,而且我见过你办公,用个ipad也能处理,你就不能躺在我旁边陪陪我?我昨天上午就做噩梦了。”他环顾四周,发现帮佣们都在厨房,便小声说道:“你是不是怕我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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