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云真是好人，想替顾惜遮掩，帮忙粉饰他们这段破损的关系。</p>
但那是无济于事的。</p>
沈熠应该是冲邢天云点了点头，表示他听进去了，但再多的话，他说不出来。</p>
他忘了怎么离开的咖啡馆。</p>
还在下雨，天空扯着棉絮般的灰云。</p>
忘了在哪里看到过，曾经有财经记者把顾惜成功的事业，归功于他的强人性格。</p>
财经记者细数种种优点，大力夸赞顾惜，说他拥有超强的行动力，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p>
哪里能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体会一番，顾惜这强悍的行动力。</p>
在他内心反复纠结的时候，顾惜已经在咨询法律上的离婚事宜。</p>
那么快，那么迅速，好像迫不及待。</p>
等回过神，沈熠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沙发上。</p>
这里是香山名园，他和顾惜名义上的家。</p>
沈熠在这里回忆了很多事，夜幕落下来都不知道。</p>
灯光开了，像有一把强光，打在他的眼睛上。</p>
沈熠受到刺激，慌忙闭上眼睛，心里觉得奇怪。谁会来这里？</p>
有滚轮声滑动的声音。</p>
哦，原来是顾惜，带着行李箱，来取走他的衣物。</p>
沈熠想到，先是他离开，然后是顾惜？</p>
这个房子就这么空下来了。</p>
元旦那天，他站在窗台看烟花，感到一阵空洞。</p>
原来那是一种预感。</p>
沈熠抬眼看他：“你要离开吗？”</p>
“嗯。”顾惜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沈熠，神色有些意外。</p>
沈熠说：“要聊聊吗？”</p>
顾惜站在那里，看起来不想聊，但也没有立刻拒绝。</p>
他犹豫几秒，把行李箱推到一边，走到沈熠面前坐下。</p>
顾惜上楼的时候，脱掉了西装外套，他穿着藏蓝丝质衬衫，袖口挽在手臂上。</p>
沈熠看着他交握的双手，他们戴着一样的铂金戒指。</p>
大概是心理功课做的足够多，沈熠心情无比安静，语气也格外从容：“你知道我跟顾东明做的交易吗？用一笔资源，换他答应我们的婚事。”</p>
忽然静了下来。</p>
顾惜非常意外，他以为沈熠会问那晚的事，却没想到，是从这么久远的事开始问。</p>
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打算从头开始，把一笔糊涂账算得清清楚楚。</p>
墙上的钟表，秒针不停歇的地转动。</p>
顾惜一直沉默，沈熠又重复了遍问题。</p>
“知道。”顾惜目光冷静。</p>
哦，沈熠恍然大悟，他自以为把这件事瞒得很好，结果顾惜心如明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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