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天生瞩目，只一眼，便叫人看得发怔。</p>
他处于人群的正中心，步履利落，对旁的事物漠然视之。</p>
周围的人只能加快脚步，极力跟在他的身后，以防自己被甩下。是顾惜。</p>
这家咖啡厅在环球金融中心附近，离顾惜的公司很近。</p>
沈熠自看到顾惜的那一刻，一直看着他。</p>
他看的那么出神，那么专心致志，天底下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干扰沈熠此时的注意力。</p>
卫凌山的心情变得愤愤不平。</p>
一开始，顾惜没有注意到他们。</p>
从室外路过时，顾惜随意地朝旁边扫一眼，透过落地窗，他看到沈熠。</p>
随后他注意到卫凌山也在。</p>
顾惜又去看沈熠。</p>
沈熠和他对视。</p>
湿润的雨气，弄湿了顾惜的黑发。</p>
沈熠总觉得他那双黑沉的眼睛里，藏着悲伤。</p>
他瘦了，脸庞变得立体深邃，脸色也有些苍白。</p>
并没有看多久，顾惜垂下眼，转身走了。</p>
他的脚步迈得很大，行色匆匆，后面给他打伞的人差点跟不上。</p>
就是这么冷淡的对视，没有招呼，没有问好。</p>
沈熠心情明显低落，不再碰他的咖啡杯，对这杯地道的蓝山咖啡失去兴趣。</p>
卫凌山见他这么容易受顾惜的影响，心底的暴躁跑上来，再也遏制不住。</p>
他狠狠一咬牙：“沈熠，你知道我为什么约你来？”</p>
“怎么？”沈熠抬眼看他。</p>
“因为我听到一个被严格保密的消息。”卫凌山说。</p>
沈熠失笑：“严格保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p>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卫凌山眉头紧锁，严肃地望着他，“那是一个，只有红圈所的老板才知道的消息。”</p>
“红圈所？”沈熠疑惑，“什么意思？”</p>
“就是一群顶级律师事务所，这几个Boss专门接金??融街大老板的案子。”卫凌山简单介绍，然后又说，“最近顾惜找他们咨询一些事。”</p>
沈熠隐隐有了猜测，平静道：“你知道什么，直接说吧。”</p>
“他在咨询离婚的事。”卫凌山握紧拳头，“……在和你结婚之后的几个月。”离婚？</p>
沈熠喃喃重复一遍。</p>
天空打了道闪电，沈熠一阵耳鸣。</p>
他突然想起一件无关的片段。</p>
那部狗血电视剧里，美丽的女主角落在咖啡杯里的眼泪。</p>
之后，沈熠不太记得发生什么事。</p>
恍惚之间，邢天云开车赶到，强行把卫凌山带走，阻止他进一步弄出糟糕的局面。</p>
临走前，邢天云脸色凝重，对沈熠说：“只是咨询而已，不一定代表顾惜的想法。”</p>
他的语气藏着几丝同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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