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静纯还有很多想解释，甚至想求饶的。</p>
只是因他这番质问，便觉得剩下的话，没必要再说出口了。</p>
她抬起眼，毫不客气地盯着他。</p>
万静纯也不是毫无心理准备。怕他埋怨她这么大的事不和他商量，先斩后奏。怕他埋怨她放弃参赛，申请时会少一个有利条件，浪费他的推荐信损害他的信誉。怕他埋怨她钻进钱眼，明明都说了他有的是钱，还要那么倔，拒绝他的资助。</p>
她都设想过，甚至觉得她应得的。</p>
但她没有料到，他明明和她走了这么久，看着她如何一步步回到这条路上，此时却像评论区那些轻易就被老孙的话术钩上套，群情激愤的吃瓜群众一样浅薄。</p>
她颇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像盯着陌生人。</p>
台上声响嘈杂，有线话筒发出尖锐的爆鸣，他们这小小一隅却被抽成真空般死寂。</p>
周煜的嘴唇好像在抖，声音却很平静：“万静纯，你可能不知道，我真的想过和你一直走下去。”</p>
万静纯很想皱皱眉，想笑一笑，想开口反驳点什么，但她只是面无表情，大脑里有什么模糊的音节持续回响，瘫痪了般无法给出任何反应。</p>
她只能面无表情，感觉被谁掐住了脖子，呼吸困难。</p>
僵持间，有学生会的小干事过来悄声提醒：“周煜学长，你快去后台候场吧。教师代表发言完就轮到你发言啦。”</p>
“你去候场吧。”她先周煜一步起身，躲开他想抓住她的手臂，“前程似锦。”</p>
这个解释</p>
临开演前两天，万静纯个人演奏会最后一次带妆彩排结束。</p>
郑笛包下家火锅店，请各个方向的工作人员一起吃顿饭，鼓舞士气。</p>
席间万静纯心情亢奋，跟许冉冉一人一嘴传播综艺节目组的八卦，引得众人连连奸笑，大声惊呼。</p>
她一边聊着天，一边狼吞虎咽，郑笛给她夹菜也不看，凡是碗里的都吃得干干净净。</p>
众人吃好喝好，各自回家，郑笛不放心，落在后面几步交代万静纯：“你是不是很紧张呀？”</p>
万静纯笑得拘谨：“我有吗？”</p>
“你一状态不对，就过度亢奋，以前就是这样。”郑笛笑了笑，“没事的，就是个小型的演奏会而已。你准备得也很充足。”</p>
“你放心好啦，就算紧张我也可以弹得很好的。”</p>
郑笛老觉得万静纯说完，突然僵了一下。</p>
万静纯很快又把她往车上推：“快走吧，早点回家休息，最近好冷。”</p>
“我不急。”郑笛起哄似的四下一望，“周煜呢？这么晚了，他不来接你？”</p>
“我又不是没脚！”万静纯笑着挥挥手，“走吧。”</p>
“静纯姐！”</p>
送走郑笛，万静纯刚要上出租，许冉冉追上来，递给她一张票：“姐夫哥的，郑总叫我预留出来拿给你，刚才吃饭太开心，差点忘了！” 似乎是许冉冉的错觉，万静纯一瞬间被抽了魂般，呆愣着好久才接了，打趣了一句“我才知道票长这样”，便进了车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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