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别在说了，拉着他往外走。</p>
“站住！”</p>
李青云高声道。</p>
陈牧眼前一亮，急忙转身，满眼期待地看着李青云。</p>
李青云双手负在身后，略一停顿，缓缓走到陈牧面前，神情复杂。</p>
“方才你说的那句话，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但愿我助你过了虎头山，你能助我平步青云。”</p>
陈牧会心一笑，轻轻拍了拍李青云的手。</p>
李青云一怔，但还是把手给搭上了。</p>
……</p>
陈牧和李尧年就这样住在了衙门里，权当了剿匪参谋。</p>
他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掌握了虎头山山贼的基本情况，他们的山贼头子，叫胡冲，就是长安州本地人，原来就是个地痞无赖，家里有地也不好生种去，活活气死了爹娘。</p>
虽然不务正业，胡冲却拉拢了一大帮流氓痞子，聚在一处，竟成了长安州府城的心腹大患。</p>
八九年前，胡冲醉酒打死了人，干脆逃到了虎头山上，落草为寇，他那些忠心耿耿的小喽啰们也都跟着当了山贼。</p>
胡冲成了山大王，起先原不过是打劫过路客商，后来应天水灾旱灾不断，官府又不管，弄得民不聊生，不少走投无路的人都投奔了他去。几年时间，他拉拢了两三万的人马，分别驻扎长安州境内各个山头，虎头山算是大本营，势力竟就这样渐渐地起来，威胁到整个长安州。</p>
李青云的上一任知府，起先还派兵征剿，无奈军队战斗力底下，山贼又彪悍，竟然节节败退，无奈只能采用招抚的办法，封了胡冲当了一个镇路使的虚职，官府还要发给他些禄米，官府有了事，比如修缮城墙，开垦荒地，他们就要派人手。</p>
就这样一方出钱，一方出人，明面上的和谐维持了好几年。</p>
直到去年太平州地震，灾民数以万计，更多的人落草为寇，趁火打劫，弄得长安州边界百姓，不得安宁。</p>
而省里此刻最大的任务是供应前线军需，根本没空管这些事。</p>
李青云也不想管，因为根本打不过。</p>
毫不客气地讲，他手下的一共两万士兵，装备已经接近十年没有换过了。</p>
没钱换！</p>
钱都收到朝廷去了，反而朝廷还天天哭穷！</p>
李青云如今虽然答应准备剿匪，其实心里也没底。</p>
陈牧在得知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要更糟后，也没底了。</p>
打更的在外面敲着锣，已经三更天了，陈牧还坐在窗前发呆，眉头紧皱，满脸的愁容。</p>
李尧年见他还没睡，给他披了一张薄毯，说道。</p>
“事情要做，身子骨更要保重，累垮了身子，可就什么都做不成了。”</p>
陈牧长叹一声，看着窗外的在天空发着银光的月亮，心里一阵惆怅。</p>
“关山难度啊……”</p>
他裹紧了毛毯，轻轻咳嗽了两声，抬眸看着李尧年，却见李尧年正呆呆地看着自己，抬手拍了他一下，笑道。</p>
“想什么呢，成呆雁了。”</p>
“我总感觉，你不像是这世里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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