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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拔都汗突然发问道:“今夜万户高级将领中谁在值守?”

就在这时,只见个个身着色彩华丽丝绸外衣,头戴金丝线边软帽的三个女人如三道靓丽的风景线般一一走进军帐里,她们每人帽子上都带有一个鹭鸟白色长羽毛的装饰标志。自她们一抬腿迈进营帐门槛那一刻起,营帐内顿时被她们三个人接续不断的埋怨声、哀戚的哭叫声以及相互抱怨的吵闹声所充斥喧哗起来,如同一群鸭子在聒噪,让人耳根子不得清净。 “哎呀,呀,呀从今以后我们可怎么办,呐?我们忠心耿耿服侍的圣上眼看着就要离我们而去了!我们几个就要沦为无人照管的孤儿了!没人再来光顾和关注我们了!圣上,啊!你别丢下我们不管呐!” 看到这个情形,大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他气愤地怒斥了她们一句:“立刻给我闭上你们的臭乌鸦嘴!要坐就静悄悄坐在那里或者是不是要我差人将你们卷到地毯里即刻送回十万八千里以外的你们的老家去,成不成啊?” 一听这话,她们三个人倒一下子鸦雀无声,安静了下来,都乖乖顺从地坐到房屋的一角,耳边不时地传来她们在角落因伤心绝望而发出的压抑的哭泣声来。营帐内所有在场的人都一声不吱地坐在那儿,屋内被一片寂静的让人难以忍受的悲戚的气氛所笼罩。那个黑人孩子坐在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睡过去了。达芙妮公主靠着地毯靠背便打起盹儿来,间或睁开一双眼睛审视地看着帐内眼下发生的一切。大王侧躺着身子边打呼噜边深沉地睡了过去。阿拉伯红胡子医师也来凑热闹,在一边跟着打呼噜躺着睡过去了。手里拿着标枪并站在门口守候的那个卫士也打起盹儿来。 坐在一角落里的那三个妃子,这时也静悄悄地来到尤勒杜斯妃子身旁,跟她小声交谈起来,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她们的柔声细语的交谈声。 “你尤勒杜斯---哈顿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你这个贱货,你再怎样永远都改变不了你那恶毒女人的形象的!”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所干的那些肮脏的勾当!” “你总是改不掉你那善于搞下流肮脏勾当的恶习!” “你不是一直在哄骗、欺负我们英勇的圣上嘛,跟你那个痴迷你的德行一般的穆苏克搅和在一起,绝不会干什么好事来的…” “这个穆苏克太下流了,简直卑鄙无耻。他早已把什么感恩啊忠实啊等东西都丢到自己脑后勺去了。” “汗王之所以病倒都是因为你毒害了他!” 尤勒杜斯像是用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似的,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起来,随后便卷缩到了披在身上的那件黑色披肩里头一声未吱。 “你这个阴险的毒蛇早就在使计想加害汗王了!” “这儿没有你的事儿,赶快从这儿离开,要不然别怪我们手狠在这儿掐死你。守在病重王汗身旁是我们几个正妻义不容辞的责任,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们会用自己一番虔诚的祈祷和爱心给汗王治好病的,我们会在适当的时机向他公开事实真相的!不信走着瞧。” 这时候,覆盖在拔都汗王的貂皮大衣和被子突然猛地被人用手掀开,抛在一旁,拔都汗王突然起身坐了起来,见这情形,他的三个妻妾急忙趴在他的腿下,面朝地毯跪趴在原地不动弹了。 “圣上,你终于醒过来了,我们的救星!我们金刚石般的精贵的主啊!你将重新绽放光芒,照亮人间的。你将永远与我们同在的!” 拔都用斩钉截铁的声调发声问左右:“同伴,今夜万户高级将领中谁在值守呢?” 一个回过神儿的将军声音立刻应答道“遵旨。今晚值守的将军有布伦戴、库尔米西以及老将军纳伦-柯恩。他们现在都在军帐里候着呢。” “来人传我的旨,要他们速来这儿。另外,召速布台勇士、我兄弟谢伊班尼(又称昔班)、蒙哥汗等人速来来我这儿集中,我要在这儿召开军事会议。” “遵旨!”同伴说完,便迅速朝营帐门外走去。 另外一个同伴迅速接替补位,站到了临时出去执行命令的同伴的岗位上值守。大王醒来后便用手揉了揉充满血丝的双眼,暂时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去理会眼前就在刚刚发生的一切。拔都汗王用脚踢了一下趴在地毯上的妻妾们,示意要她们立刻走开,便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大王身旁,与他紧紧拥抱问候,遂挨着他身旁坐了下来。 “我敬爱的兄长,你大老远奔到我这儿来,就是为了来拯救我的这条命,驱赶要命的病魔,让你兄长辛苦和操老了。你永远是我心中充满智慧的兄长,我永远可以信赖的守护神和救星。我永远做你的供品,时刻准备为你效力,是我完全可信赖的忠实伙伴。” 肥胖笨拙的大王紧贴着他的身体,脸对脸紧挨着,并伏在他的耳朵小声嘀咕道:“我就知道你命中注定将要在蒙古西征的战事中取得辉煌成就的…除此外,我这次来就是想助你一臂之力,搬掉你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挖出藏在我们这里的那些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奸细来的!” 这时尤勒杜斯--哈顿抓了一把干树枝撂在火堆上,火势燃烧的更旺了。她的身体放大到在军帐墙壁上影子随着她走动一闪而过不见了。 睡眼惺忪,一手还擦着嘴巴的三个人走进了军帐内。长着一脸像剥开皮的蒜头一样肤色的清瘦的布伦戴,长着满口大马牙,身材矮墩,宽肩膀库尔米西以及满脸长满皱纹迈着沙沙拖地脚步声的弓着腰的年迈的老将军纳伦-柯恩一一走进拔都的军帐里。满脸严峻表情的着名的独眼将军速布台也紧随其后也同时走进屋内来了。 进来的将军们当即叩首问安平身后,拔都用郑重的口气说道:“布伦戴,库尔米西以及老将军纳伦-科恩,你们这几个我忠实的仆人!在征讨罗斯以及与科普恰克军队作战中,你们给予了密切的协同作战,鼎力支持。你们从来不知撤退,一直到取得每一场作战的最后胜利。我很早就想重重奖赏你们几位。勇敢的千户长布伦戴,你在西奇河与罗斯人交战中,指挥作战取得了重大胜利,最终战胜了罗斯抵抗的军队,为此,我准备把我自己的光彩照人佳丽中的素有黑色动人眼睛的耶尔开·哈拉·妞顿赏赐给你,做为对你战功的最高奖赏!我忠实的百户长,我也准备了一个贵重的礼物,我决定把这个被人称之为“顽皮的线条”阿丽亚·明达荪赏赐给你,库尔米西,望你好好享用,我相信你会把这个“线条”紧紧咬住不放的,你是一个富贵不能淫,软硬都不吃的硬汉子。对您一直忠心耿耿跟着我爷爷辈德高望重的、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我决定把这个人称“甜蜜的蜜枣”年轻美人赏赐给您,望您与她颐享天年,健康长寿…” 听到拔都的这番话,三个人一下子赶紧面朝地毯连磕三个响头谢恩。这时那三个被拔都赠送给自己部下的王妃们绝望地伤心地哭喊起来,当即哀哀央求拔都收回自己的成命:“不要把我们送给别人!别丢下我们呀!神明的主啊,请主上原谅我们对你的爱恋的过错啊!” “不,你们会在有爱心的男人们那里得到你们理应得到的东西的。而你们在这里却像喜鹊一样唧唧咋咋地乱喊乱叫,令人烦透了…你们刚才说的话就像隼鸟尖尖的爪子一样尖刻刻薄,让人听了好难过啊…请你们马上离开这儿!” “没有你,我们不会幸福的!不要让我们离开你的身边!不要放我们走啊!” 拔都挥了挥手示意走开,又意味深长地说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们几位千户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自己的妃子牵走!我这儿马上要紧急召开军事会议,千户长的妻妾不宜在场,赶快行动吧!” 三个千户长立即把圣上奖赏的王妃们从拔都的军帐中拉了出去。大王插话说道:“同伴!你把这个黄毛狐狸和孩子带到这儿附近的军帐看着。要好好审问他们…我等一会儿找他们谈一谈的。而你这个希腊公主,我说一不二,你会得到我答应给你送的礼物的。” “是不是给我人身自由以及九十九件礼品?”达芙妮盯着大王的眼睛说道。 “不久你就会明白自己将来的命运的,先暂时在隔壁的军帐里安顿下来再说。” 一个同伴带着希腊女人、红胡子药剂师以及黑人孩子从拔都的军帐里走了出来。 他们一个个走出营帐离开后,拔都靠着柔软的靠背发出呆板的干笑声。他那总是绷着的阴黑而又难以捉摸的脸庞笑得满脸皱折凸显,像一张揉皱的纸。他这时用得意的眼神欣赏着坐在军帐角落的心爱的年轻的妃子。这位妃子用充满恐惧神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的主儿,仿佛他是一头凶猛的野兽。拔都把自己的脸拉了下来,说道:“只有在了解一切详情的情况下,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在我病重的这些天里,人们都以为我什么都听不见了,可我什么都听见了,也搞懂了许多事情。我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是如何带领军队攻打西方诸国,攻打没落衰败的西方列国以及抵达世界最远每天太阳下落的海洋边以及如何把蒙古草原上金雕铁爪伸向世界各地等问题。我现在已经弄懂了这几十天来一直缠绕在我心上的这些棘手的事儿。” 阿拉伯使臣首次来拜谒蒙古拔都汗 当阿拉伯人阿布达尔·拉赫曼使臣走进内部陈设中用布满用刺绣手法绘制的布满各种花朵、鹭鸟以及金色飞龙图案装饰墙壁的军帐时,他一下子被眼前奢华的陈设震撼惊呆了。他把脚步停在入口处,驻足片刻,然后定睛地观察着军帐内部环境,同时想象着着拔都汗王长的什么模样来。 那精美的刺绣图案,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将军帐装点得如同梦幻般的仙境。花朵绽放着娇艳的花瓣,鹭鸟翩翩起舞,金色飞龙在墙壁上舞动,仿佛要破壁而出。阿布达尔·拉赫曼使臣的目光被这美丽的景象所吸引,他不禁为之倾倒,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诗意的童话世界。 军帐内约有十位穿着平常的蓝色长襟外衣,齐刷刷用腰带扎着腰部的蒙古将领,他们呈半圆形状围坐在一块宽大的波斯地毯上。这时阿拉伯人阿布达尔·拉赫曼使臣有些拘谨,真不知先对谁跪安打招呼。他有些不自然地向前迈了一步跪下双膝,眼睛盯着前方,郑重其事开口说道:“神圣的伊斯兰国王哈里发要我代他向英勇的蒙古军队、她的年轻统帅转达诚挚的问候并祝愿他万寿无疆,祝愿他长胜不败。”坐在他身旁的翻译迅速逐句翻译了他刚才说得一席阿拉伯话。“正统伊斯兰教哈里发国王派遣蜚声海外的曾经打败弗兰克军队的阿拉伯统帅阿布达尔·拉赫曼后裔的我,到贵国即所有蒙古部落统帅---您这里来首次拜谒您,并正式请求您准予我参加你亲自指挥的这支战无不胜军队即将要对西方列国进行的远征战役,并能同时向哈里发报告贵军占领欧洲列国的相关消息。” 一位满脸刀伤坐在地毯上的身材矮胖的独眼将军插话说道:“在敌人向我们发起进攻时,你是不是站在我们一边,跟我们一起来保卫我们的当今世界的主宰成吉思汗之孙赛因汗王,还是按着刀鞘里的刀剑无动于衷呢?” “鄙人也是一位行伍出身,我发誓我佩戴着的这把剑坚决听从蒙古统帅的指挥。” 这时与其他蒙古将领没有太大差别的一位年轻的蒙古人开始说话发问了,他以特有的严厉口气和有着一双乌黑眼珠的小眼睛,而且在眼里透射出一种全神贯注神色,顿时让人感觉到他才是这儿唯一能发号施令的主人的气质来。 “你作为一个朋友,代表着阿拉伯英勇统帅的后裔,是否愿意像一颗璀璨的明珠一样,成为我的左右近侍,与我陪伴在一起,跟着我的军队一起向西方挺进呢?你可以随我西征,也允许你向你的主人巴格达哈里发派遣急使报告,我也对你写的报告不进行审查。但有一条你必须做到,那就是必须向我当面报告你所见所闻的一切真实情况,就像清澈的泉水一样,毫无隐瞒。…” “感谢圣上的英明决定。” 阿布达尔·拉赫曼到这时才明白过来了,说这话的年轻人儿就是蒙古大军那位赫赫有名的拔都统帅。 拔都汗继续说道:“现在我准予你给我们讲一讲你的祖先是如何战胜弗兰克军队的战役有关细节。” “在开始讲述之前,请你允许我把我的国王托我带给你的薄礼奉献给您。”说完,他轻巧地向后转过自己的身体。 “我在这儿!”杜达·普拉维德内伊站在入口处回答道。他跪着把用花色丝绸布匹小心包裹着的礼物拿出来,递送到阿布达尔·拉赫曼手上。 他当即打开包裹,里面包着的礼物宛如一个神秘的宝盒,充满了未知的惊喜。他小心翼翼地将礼物摆到在拔都汗王面前,一一摊开展示出来:插在用宝石装饰的高贵的绿色绒布刀鞘中的一把利剑,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令人着迷的光芒;一只纯金质酒杯,金光闪闪,宛如太阳般耀眼;一本皮子上有烫金精美装饰图案的线装的古兰经书册,仿佛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散发着历史的沧桑;两把带象牙骨质刀柄的匕首,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寒光,宛如两把致命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还有其他一些贵重礼品,宛如夜空中的繁星,璀璨夺目,让人目不暇接。 拔都先是心不在焉看着摆在面前的五光十色的礼物,后来看着这些礼物,突然对一个一会儿发着绿光一会儿发着黑红色光亮的是用深色宝石镶嵌的一个金戒指颇感兴趣来,接着把手伸向这枚金戒指,接着说到:“我看到这枚金戒指上刻着一行字,它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吗?” 阿布达尔·拉赫曼接话回复说:“这枚戒指是最伟大的苏莱依曼圣人留给后人的一枚戒指,他能预知事件任何秘密的圣人达吾德之子。说起来,这枚戒指确实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谁戴着它,谁就能心想事成,实现和达到任何愿望的。戒指上刻着安拉说过的一句话《但愿如此》。” 拔都把它拿给坐在他身旁的一位身材敦实、满脸刀伤累累的蒙古人看。他看了看这枚金戒指满意地点了点头,当即就把这枚戒指戴在了拔都汗王手指上,插话说了一句:“这件礼品很值得!”他说完这句话后,把目光转向这位来访的阿拉伯信使阿布达尔·拉赫曼身上,并补充了一句,说道:“我们的汗王在取得了九百九十九个胜仗以后,他会赏赐你的。到那时,他自然会看着这枚金戒指对你说:?一切正如安拉所预见的那样发生了?。现在就该轮到你给他讲一讲你自己的故事吧…” “这个强盛的拔都汗国 ----这个乌鲁斯就叫蓝帐奥尔达” 一阵轻风突然吹过,军帐的门帘被吹得飘了起来,炉火火苗也被吹得四处飞舞,扬起的烟火瞬间布满室内,将在座的人们团团围住。 高级军事幕僚速布台勇士笑着开口说话了:“那就让飞来的“苏里德”战神决定我军何时向西方发兵的时辰吧?圣上用光辉荣耀换取一个个城郭以及海外商贾所需的宽敞的货仓,哪个更合算呢?” 听到这些话,那些常惯于奉承的近侍们都目瞪口呆地惊呆了,都不敢吱一声了。这种话或者只有曾经当过拔都汗国师的速布台一个人才敢用这一直率的腔调说话,让人顿感或者其中明显显露出了一些责怪拔都汗的意味来。拔都用话中带刺的口气和眼神扫了一下在座的各位将帅,接着问道:“你们当中谁能回答什么是辉煌荣耀这个问题?啊!” 在座的各位主帅、几位平时爱好奉承说一些笑话和趣闻轶事以搏得主儿欢心的王公贵族、刚到这儿的这位阿拉伯阿布达尔·拉赫曼使臣都围着拔都汗王宝座呈半圆形就坐。在这时,这次又是速布台 阿拉普夏受命带人前往诺夫哥罗德侦察,一探那里的虚实 拔都汗王军帐中聚集着众多臣民。蒙古蓝帐汗国宫廷御用书吏哈吉·拉赫穆这时正坐在宽大舒适的地毯上,坐在一张桌子前上借着油灯微弱昏暗光亮下伏案阅读《旅行札记》,细心整理着用阿拉伯文字书写的当天日记。 摘录日记中一段文字以餐读者如下:“我有幸聆听过赛因汗王对我们作的训示,有一种感觉,凡是从俄罗斯北方号称“伟大诺夫哥罗德主宰”的商贸城内传来的任何消息都会使他感到有所不安和忧虑,犹如狂风暴雨即将来临前的宁静。” 这是个自由开放的且充满不安定风险的一座俄罗斯城。这座城至今还没有遭受强大蒙古铁骑的蹂躏和践踏。两年前,拔都汗曾决定率部洗劫这座俄罗斯人城堡,行军途中遭遇了成片沼泽地的阻挠,甚至险些被这片沼泽地吞没掉,只好放弃,挥师返回。这或许因为天生就有自由不羁性格的诺夫哥罗德人凭借着这些天然屏障、外族到此也会望而却步因而以根本不怕哪个强盛的邻国来犯的缘故吧。我曾经听人说过,拔都汗王有攻打诺夫哥罗德城的打算,曾记得他这样说过。他说:“当速布台勇士将这座城夷为平地,把城市民众赶到集市上随意出价转卖,到那时我蓝帐汗国北部边境地区就会变成赏心悦目、流连忘返的一片美丽草场了。” 当清晨早朝时,军帐行营门前聚集着众多等待拔都汗觐见的客人。拔都汗贴身卫队长阿拉普下这时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对拔都汗禀报说:“赛因汗!你圣旨已履行完毕。你想见的这个曾经去过富庶之地----诺夫哥罗德城的那个俄罗斯战俘,我已准备妥当,我想把他们俩带来让你见一见,兴许,他们会给你带来一些你特别感兴趣的一些事儿的。” “现在你就把他们带到我这儿来。让速请速布台勇士也来我帐中!请在下平身!”听到拔都汗发话后,客人们谢恩起身,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走出了汗的军帐行营,只有哈吉·拉希姆仍留在行营里。这时速不台勇士走了进来。随后,汗王贴身卫队阿拉普下带着两位俄罗斯战俘也走进来,战俘中一个个子很高身体却显得有些瘦弱,他头上银灰色的白发长的很长,脸上留下的一道红铜色刀疤倒是很起眼。另一个年纪较小,长着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肩膀宽厚敦实,个头几乎跟那位老者一摸一样高大。在一般情形下,战俘都脚上带着脚铐光着脚的,但今天因为要见汗王,情况特殊,所以,准予让他们穿着外套和穿着鞋来觐见。为安全起见,战俘双手还用皮带紧捆着。阿拉普下紧握着长矛武器,紧贴两个战俘身后站立,密切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以防不测。这个百人长还精通俄语,一边又给汗王充当通译。 拔都汗王首先详细地向他们提了一些问题,并问他们从那里来,在什么地方被抓获的,知道不知道有一个叫诺夫哥罗德城的地方等等一串问题。 “我叫萨瓦·波布罗维克。此前曾经在森林里居住,平时主要靠狩猎海狸以及其他猎物为生,经常骑马到彼列雅斯拉乌里,给亚罗斯拉夫·伏谢沃罗多维奇大公送一些稀奇的猎物和各种皮货。这位年轻人名叫科杰米雅克,他臂力以力大无比而闻名,身怀鞣制马皮、牛皮的好手艺。两年前我们被在伏尔加河上游地区活动的蒙古军侦查分队抓获。当时我们还交了手,最终未能逃脱,整整十个蒙古兵士一起对付我们,或许命该如此。” “你到过诺夫哥罗德城没有?谁是这儿的镇守?” “这些年曾经去过多次,还在这座城里住过一两年的光景呢。事实上,这座城由几个大公把持的衙门掌管着这块土地。尤其在外族入侵时,因这几个大公他们平时就没有处理好彼此间的关系,每当这座城市面临各种危机时,这些人就会各自为政,相互拆台,见死不救的情形屡见不鲜。这不,近来,日耳曼人,瑞典人等部族对这座城早已虎视眈眈,等待机会呢…” “他们是些什么人?” “他们是些对诺夫哥罗德城一直垂涎三尺,早就想霸占这块肥缺领地的邻邦部族。”年轻的战俘回答道。 “你等一等,现别急着插话,等我把话说完。这几个彼此间矛盾重重,积怨已久的大公在遇生死紧要关头,就会派信使到驻扎在彼列雅斯拉乌里的亚罗斯拉夫·伏谢沃罗多维奇大公那儿求救,这位亚罗斯拉夫·伏谢沃罗多维奇大公就会派兵前来相助,平息战乱,恢复往日的宁静。” 拔都汗王急切地抢问了一句:“那他的军队士气怎样?” 这时萨瓦·波布罗维克带着某些自豪的语气继续说道:“亚罗斯拉夫大公的这支队伍的势力可是远近闻名啊!每一个军士长得英俊魁梧,没啥说的。每当他的队伍骑着保养得好的骏马,端着长矛武器,军士们个个披着亮铮铮盔甲进城,走过大街小巷时,聚集在市面的百姓被吓的顿时跑的无踪无影。光荣属于彼列雅斯拉乌里的这支英勇不屈的军队。” 拔都汗王皱起了眉头,片刻无语。 “军士配备着盔甲装备,这还没有说全。这位亚罗斯拉夫大公与敌军交战过没有?战绩如何?是否在战斗中率先士卒,有出众的表现?” “当然,此前曾经发生多次战事,人们不只一次地在战斗中领略过他那顽强的意志和勇敢战斗的情形!四年前我和几个猎手一起参加了当地的一个民兵队伍,参加了亚罗斯拉夫大公指挥的抗击一支日耳曼入侵队伍的战斗。敌人为占领这座城市发起了猛烈地攻势,交战双方一时陷入了胶着状态。我们在奥毛热河相遇,在这次战斗中,亚罗斯拉夫大公采取了各个击破的战术,打败了入侵者,一半人在落入冰冻河的大窟窿里淹死了。” “谁做过亚罗斯拉夫大公的幕僚?” “过去他手下确实有过一些能人。最能干的也是最叫大公放心的就是他的小儿子亚历山大小王子。虽然他那时才十五岁,亚罗斯拉夫大公还给他一个差事干,让他做百户长,小王子像一个成熟的军士一样,带领手下与入侵者进行过顽强的拼搏。” “对这位伊斯坎达尔我早有耳闻。听说他现在这座城里主政,他手下的民团势力逐步壮大,将来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像伊斯坎达尔·德武洛基伊以及其他着名的统帅一样,他们在少年时代就表现出了勇敢、英明等军事才能。我现在最需要更多地了解有关诺夫哥罗德城中镇守--这位伊斯坎达尔的更多情况。也许,找机会与这位在寒冷的北方成长起来的镇守见个面,很有这个必要。同伴们!把战俘带下去!” “等等,我还有一个未解之谜,他手下现在有多少兵卒?” 老头停顿了一下,不知对拔都汗王的提问做如何回答。这时,科杰米雅克像是被地毯粘住了似的突然把老头按在地毯上,低声威胁道:“闭住你的乌鸦嘴!” “仁慈的汗王,请原谅我,我对此一概不知,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民团,来到森林一带住下了。鬼知道,他现在有多少兵卒。”萨瓦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退下!”拔都汗王动了动眉毛说道。 “我比较喜欢这位年轻的伊斯坎达尔镇守。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天生就是一个做将帅的料子。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我们是否能跟他好好谈一谈,到时候给他一个诱人的官位,让他做俄罗斯战俘的统领,任命他为千户长,与我们蒙古西征军联合一起向欧洲方向挺进。” “我想先派一个人过去打探一下,他有没有这个想法再说,”拔都汗王盯着阿拉普下看了看说道:“我现在就把这项重要的军事机密交给你去完成,阿拉普下!” “遵旨,谢恩!” “你要去一趟彼列雅斯拉乌里,也许更远些的地方,到诺夫哥罗德城,好好打听清楚这个一直让人感到不安的年轻的伊斯坎达尔镇守的真实想法。我会让你自己亲自挑选十个能干的军士与你同去上路。通过他们把你搞到的情况及时能送到我这儿来。你今天就出发。” “谢谢圣上的恩典,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阿拉普下谢恩后,迅速退下。 木筏子从穆罗姆森林深处始发,顺着河道漂流到下诺夫哥罗德城 拔都汗王在几个近臣的陪伴下,来到这座“金屋”上平坦的屋顶上实地查看。近一个时期以来,他从阿别斯昆海南岸安插的密探中打探并传来了一个坏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说他的一个同族呼喇古汗王正在蓝帐汗国边境交界处正在集结队伍,还向库列河地区派出了几支部队。这几支部队打仗的意图极其明显,他们如同饿狼一般,想以次行动抓一些俘虏,以此想了解并打听拔都汗军队现有兵力现状等情况。 这位给拔都汗王带来了这个重要情报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可靠的蒙古汗国老臣,对千户长提出的问题当即给与了斩钉截铁的回复,并且派人验证了他带来的这个情况确有此事----这位成吉思汗的儿孙呼喇古汗不久就要起兵,准备攻打拔都汗所在地。 在场的的各位近臣和将领都默不作声,望着拔都汗王,在焦急地等待看他对这一情报会作出何等反应。 这位汗王的严酷无情冰冷的脸上毫无表情,跟往常一样现首先认真仔细地听去了百户长所做的禀报,未急于当即表态,暂时把自己心里想法深深地隐藏在内心深处。 一个同伴急忙来到“金屋”平台遂向拔都汗王禀报,一位声称从北线钦察草原给拔都汗王带来了重要情报的人求见。 “赶紧将他带到这里来!”拔都下令道。 只见一个穿着花拉孜摸条格状外衣,头戴黄色狐狸翻毛皮帽的年轻军士走了过来。他见到拔都汗王后一下子扑到他脚下,跪下问安。随手从他佩戴的银色腰带里拿出一个狐狸皮绘制的地图,摆在拔都汗王眼前展开。 “英明的汗王,请多保重!”他跪着双膝继续说:“俄罗斯大公的一个队伍乘坐木排伐,正在沿着河道正向您的大本营进发,请做好迎战准备。我就为了给你提前报个信儿,才骑着马跑过来的。” 拔都汗王轻轻地抽动了一下眉毛,脸上又恢复了往日一贯有的一副镇静自若的宁静表情。他起身渡步来到栅栏跟前,向远处眺望。他看到了在阳光照耀下这座呈长方型凌乱不规则状的城市格局与其附近大片空地上星罗棋布地布满毡房的景致相比显得更加渺小和稀疏。宽阔河道里银灰色的河水默默地向北川流不息地流淌着,阳光倒映在水面上的光线像一条条金鱼在水面上不时地亮晶晶地反射出耀眼的光辉。 前来报告情报的信使用手指了指着遥远的前方,又重复地说道:“您看前方,自这条河的下游,一群俄罗斯人正向我们这个方向游移动。他们这是善者不来呀!” “怎么河面上不见他们的船尾和桅杆呀?” “是的,他们坐在用木排做的筏子在河流上漂流,是看不见他们的,俄罗斯人就隐藏在木筏上面用芦苇制作的小屋子里。当地俄罗斯人一般把这种木排制作的漂浮在水面的工具叫木筏子。现在在这一带始兴用这种木筏子漂流。我本人就曾经在木筏上坐过至少五六次了。” “请各位看着我的眼睛,好好给我听着!”拔都汗王带着平常少有的喜悦的情绪说道:“这个诺夫哥罗德城的镇守伊斯坎达尔正在兑现,此前他曾经向我做过一个承诺,已开始向我流放木排了,为我蓝帐汗国今后建立首都行宫所用的大量木材发放木排呢。来人,要重重赏赐这位来自钦察草原军士勇敢无畏、衷心耿耿的行为以及你那善于扑捉有用消息的一双锐利的眼力。对你给我们带来的这般好消息表示我们诚挚谢意。锦衣卫士,马上给这位勇敢的报信者赏赐撒马尔罕产的大衣一件!” 动用千年生长的森林原木来制作木法子,在水上漂流成为当地一大发明,开启了与外界联系,进行易货交易的新途径。一批俄罗斯木筏子从穆罗姆森林深处开始漂流,他们顺着河道流水不久就来到了下诺夫哥罗德城,到了这一站还要做好继续沿着宽阔的河道向下一站继续漂流的各项准备。他们漂流到河岸后,等待亚历山大大公准备妥当的辎重的到来。木筏子由长方形橡树木制作的一个小船护送。船上由划桨手划船掌舵,再沿着河道上的河面顺势而下,继续向下游河段漂流。 所有划桨手得到了为此受重奖以及给予人身自由的一系列郑重承诺。这些整整齐齐排列的木筏子沿着河道宽阔的河面飞速地向蒙古人驻扎地的方向飘流过去。 这一路上,天公作美,天气一直保持了晴朗无云,风平浪静的… “这是河神娘娘在保佑我们呢,河神娘娘宽容慈悲呀,她在保佑我们开个好头啊!”木筏子劳工高兴地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功夫,天空上从远处飘来浓浓乌黑云雾,霎时间下起了漂泊大雨,一时间电闪雷鸣,夹带着大风,河面上顿时掀起了一阵阵波涛汹涌的大浪。船队老大急忙下令靠岸停下,传来等大风过后,再继续向下漂流等话过来。 在那远处,一个金色黄点以及用粘土、芦苇以及石头等材料建筑的无数个整齐划一的房子、毡房、塔楼等景象隐隐约约呈现在眼前。木排子劳工们这时才明白了,马上就要快到蒙古汗驻扎的大本营管辖区域了。河岸上偶尔可以看到一些小船的桅杆。这时除了伏尔加河河流流动而扬起的大水浪搏击拍打河岸、水流快速流动而发出的声响以及木筏子受水压而发出吱吱等声音外,什么也听不到了。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悠长而又忧郁的歌声响起,在耳边回荡: “河面的雾气呀越来越浓,心中难以排遣的郁闷重重...” “这是我们老乡在唱的歌呢,在这儿还能听到故乡的歌曲真难得呀!” 对面驶来上面坐着全副武装的穿着华丽服装的蒙古人的小船,而船是由俄罗斯桨手划着。船靠近木筏子后,划桨手对他们大声喊道:“你们这些斯拉夫人,从何处来?” “我们来自诺夫哥罗德城!我们是奉我们亚历山大大公旨意,是前来解救你们的。” 蒙古人凭借着手中的钩杆想一步飞越,登上俄罗斯人的木筏子上,前来检查木筏子上用木板和芦苇搭建的窝棚里的东西,却遭到这个严厉的木筏子劳工的坚决拒绝:“不能让别人随意接触从诺夫哥罗德运来的贵重物品!否则,假设这批货物被不怀好意的强盗知晓,抢劫我们,那该怎么办?” 船老大示意手下把木筏子上拴着的几条狗松开,松绑后的几条狗来回在木筏子上跑动,守护着木筏子上的货物,犬叫着,发出要撕咬不经船主同意企图靠近以及准备上船的外来的陌生人的威胁。 这些木筏子在相距蒙古蓝帐汗国大本营驻地三俄里的河岸边停止漂流,稳稳地靠了河岸,岸边附近有蒙古拔都汗王派来的一些军士看守。在听说木筏子上载来了一批俄罗斯同胞的消息后,在岸边那些被关押的俄罗斯战俘门都兴奋地向河岸码头方向涌去,他们身上披着破烂的遮不住身体的破布片,身材一个比一个柔弱消瘦,头发长的很长,蓬松凌乱,像马鬃一样随着跑动在身后抖动起来,他们奋不顾身地跳入河水里,爬上木筏子,问这问那,他们从那里来,心中一直期盼着能从他们当中找到自己的亲戚或熟悉的面孔,还极力打听着路途遥远的故乡里所发生各种令人兴奋的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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