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谋叛

秋狩获得巨大成功，人们都欢欣鼓舞，展示了华州军的雄威。 车骑将军董承从离开大家返回府邸之时始就阴起了一个脸。 他认为，今天马超强行要放生母鹿，就是不给自己面子，也是蔑视皇权、不尊皇上刘协的行为。何为“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母鹿冲撞了皇上，惊了圣驾，理应斩杀，哪管它是否已怀有鹿子？何况，马超也未给皇上兵权，即是相当于未还权于君、还政于君。 董承作为董贵人的父亲，是大汉的国舅爷，他必须维护天子的正统，应该让东汉延续下去。他心中狠狠决定，必须除掉马超。 到了深夜，董承穿上便服，偷偷从府邸后门出来，径直到了大司农张济的府邸，门房通报后张济迎了出来，惊讶地问道：“国舅爷，为何夤夜至此？所为何事？” “大司农，且进府里讲话。”董承机警地探看一下四周，未发现异常情况。 进到府里，在张济的书房坐定。董承开口到：“大司农，吾深夜到此，恐事不秘也。” “国舅爷乃为何事？小心如斯。”张济问道。 “大司农可见今日狩猎，马超之所作所为乎？”董承向张济问道。 “今日狩猎，盛况空前，陛下欣喜，百官欢娱。有何问题吗？”张济故意言道。 “嘿，马超此子，欺君罔上，愚弄百官。大司农何言之错也。如此，不足与谋。”董承拍案而起，即欲出门而走。 张济急忙拉住董承，说道：“恐国舅爷试探吾也，故戏言之。吾岂不知马超所为，与董卓无异也。名为汉臣，实为汉贼，吾久欲谋之而不可得也。” “大司农，我欲晋见陛下，求一诏书，吾等联络朝廷同心的大臣及外镇实力诸侯，里应外合，覆灭马超，你以为如何？”董承问道。 “如此甚好，国舅爷可以去向陛下求得诏书。我到时可约几个同心大臣，国舅爷也约几个同心大臣，共同举事。”张济说道。 “大司农，我可约工部侍郎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一同谋事。”董承言道。 “好，我即约外镇诸侯左将军刘备、兖州牧曹操、冀州牧袁绍、荆州牧刘表、扬州牧袁术，内外联动，共襄大义，覆灭马超。我专侯国舅爷佳音。”张济答道。 “好！此事宜机密，万勿泄露。”董承慎重说道，两人并击掌为誓。 翌日，董承以探望董贵人为由，进到皇宫，与董贵人秘议此事。 “父亲大人，此事妥否？吾观马大将军，自接陛下及女儿到华山，衣食住行无有欠缺，面圣亦循君臣之礼，从未有过虐待我们，比之以前的董卓已经好太多了。如此事事发不谐，将召至灭顶之灾。”董贵人说道。 “女儿，马超虽小事无亏，此都是他的阴谋诡计，舍小利而占大便宜。他迎接陛下回来，就应该归政于陛下，归权于陛下，强盛朝廷汉祚。但他所作所为，仍像董卓之流。如其势力日益坐大，占得地盘，能不反吗？此贼不除，朝廷难延续。至彼时，就是残害陛下及女儿之时，你岂知否。因此，须早除此贼，已绝后患。”董承喋喋说道。 “父亲大人，此事女儿不能作主，你去见过陛下吧。”董贵人说完，即与董承去到皇上刘协处。 “陛下，臣有一事恳求，祈愿陛下达成。”董承向刘协致礼道。 “国舅爷，你所求何事？试言之。”刘协回道。 “即是日前秋狩之事，吾观马超，不尊皇上，势力日大，日后必为所害。臣欲联络朝中及外镇诸侯同心者，里应外合，剪灭马超。恢复帝统，延盛汉祚。欲求皇上写一诏书，臣即与同心者秘密联络，肝脑涂地，至死不渝，达成此事。”董承慷慨地说道。 刘协一听，激动得满心欢喜，继儿一想，慢慢沉下面容：“呃，国舅爷，此事是好！但风险极大。事败则人头落地，家破人亡。何况、何况，马超对朕无亏。即使成功，又换一个诸侯，也不知待朕如何？朕觉得现在日子安稳，不想再遭遇颠沛流离的苦难生活。” “陛下，马超对你现在是如此，你怎知他日后如要篡位，会怎么对待陛下呢？”董承不死心地发问。 “呃，是啊！谁知来日之路如何？人心难测啊！但朕担心啊，害怕啊，朕不想多惹事端，免遭毒手啊！”刘协叹息不已。 “臣知陛下之意，臣已与大司农张济商议，此事决行，我们会联络朝廷及外镇诸侯，秘密举事。陛下能否写一诏书付臣？”董承追问道。 “呃、呃……国舅爷，诏书朕不能写，如一抓实，将万劫不复。”刘协沉吟有顷，不敢答应。 “陛下，陛下，诏书不写，臣只说是陛下口谕。这样，即牵连不到陛下。”董承急道。 “呃，呃……”刘协还在犹豫不决。 “谢陛下恩准！臣去也。”董承跪拜下去，叩头完毕即站起来向外走去。 不几日，董承即与朝廷中几位知心大臣通了气，大家约定到时一同举事。张济亦秘密派出府中管家，出城到兖州曹操、冀州袁绍、徐州刘备等处传谕皇上刘协的口谕。一时，暗流汹涌，一场阴谋悄然笼罩华山。 …… “主公，据暗影探报，国舅爷车骑将军董承日前曾进宫拜见董贵人及陛下，交谈非常隐秘，屏弃了所有卫士和宫人，不知做何密谋。近几日，董承频频与张济、王子服、种辑、吴硕、吴子兰串门相会。交谈亦很神秘，都是屏弃下人，在书房秘密交谈。我怀疑他们有不利于主公的阴谋。”郭嘉、马奎勋进来与马超报告。 “有这等事？秋狩之日，我欲放生母鹿，董承确实不豫，一定要杀死母鹿，后各大臣劝阻，陛下亦同意，董承亦没反对了。”马超惊异地说道。 “主公，事出非常必有妖啊！以前未见他们如此频繁走访，现在还那么秘密，肯定是有事瞒着我们在做啊！”马奎勋说道。 “不至于吧，我又未苛待他们任何人，他们何以如此对我？”马超不解地问道。 “主公，我猜测，是否他们得到了陛下的什么圣意，才如此急于联络？秘密商量加害于主公。”郭嘉沉思着说道。 “不至于吧！我对陛下无有亏欠，循之于礼，从未有欺凌之举。陛下如何要对付我？”马超不解。 “主公，人心无厌足！大臣的想法不一般，想上位，想害人，不一而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郭嘉劝道。 “那行吧，我明天进皇殿面见陛下，看他如何？”马超心想，陛下如要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可不行！作为一个有现代思想的穿越人，那可不能愚忠。我只要为天下苍生，做到问心无愧即可。 翌日早朝，马超如常上殿，认真观察了一下董承、张济一伙人，未发现异常。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太监喝道。 “陛下，臣闻天下大旱，收成顿减，民生艰难。臣欲巡查，核准情况，统筹调配安排。特请圣谕。”马超出列向刘协奏请道。 “马爱卿，就依你之所奏，准你外出调研，尽快安顿百姓生活。”刘协开口同意。 “谢陛下，谨遵圣谕。”马超行礼毕，退回班列。众大臣再无别事启奏，便散朝各回府衙。 马超有事欲面圣刘协，便先留下，他先到大将军府衙转了一圈，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后便向皇宫走去。 刚到皇宫门口，却遇上了董承面露得色地从皇宫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他一见马超，顿时愣了一下，显出惊慌的神色，然后强做镇定地过来与马超作揖礼拜道：“马大将军好！小将董承给你揖礼了。” “国舅爷好！你刚才进皇宫，是见贵妃娘娘还是见陛下啊？”马超随意问道。 “是见女儿董贵妃娘娘～～呃、呃，也见了一下陛下、陛下。”董承有点支吾地答道。 “贵妃娘娘和陛下有交待什么事吗？”马超又问道。 “没有、没有，贵妃娘娘说很好！陛下只说了天下大旱，大将军尽快巡查，解决饥荒问题。”董承急忙答道。 “国舅爷就没有和陛下商谈其它隐秘的事吗？”马超板起脸一本正经地问道。 “大将军，没有啊，没有啊！”董承慌乱地答道。 “没有？没有就好。你近段时间，和张大司农、王侍郎、吴将军、种校尉、吴议郎聚会高兴，相谈什么啊？”马超紧盯着董承又问了一句。 “大将军，没有什么？也就是老朋友聚聚，随意扯淡吹水，没有相谈什么事！”董承更慌乱了。 “老朋友聚聚，应该的，应该的。”马超哈哈大笑道，自认为已经警告到董承了，说完便向皇宫走去。董承抹了一把冷汗也悻悻地走了。 一会，马超跟着小太监进到了皇宫，看到了皇上刘协和董贵妃娘娘，即趋前致礼：“陛下、贵妃娘娘，臣马超拜见。” “马爱卿，免礼，请坐。”刘协招手给马超赐座，然后问道：“不知马爱卿到来，是有何事？” “陛下，臣此次来，一是想问陛下还有什么生活方面需要臣去添加和安排的。二是臣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旱灾区巡查，落实调拨粮食、物资，特向陛下辞行。”马超答道。 “马爱卿，生活方面已很优渥，不需要再劳烦马爱卿。巡查旱灾区，马爱卿一早出发即可，就辛苦马爱卿一趟了。”刘协说道。 “是啊，是啊！马大将军，生活方面已很好！太感谢大将军啦！”董贵妃也急忙说道。 “陛下、贵妃娘娘，那都是臣应该做的。只要陛下和贵妃娘娘有什么新的需求，也可以向臣提出来，臣一定照办！”马超说道。 “没有、没有。”刘协和董贵妃赶快说道。 “陛下、贵妃娘娘，我刚才碰到国舅爷从皇宫出去，不知有什么需要臣帮忙的？”马超又问道。 刘协、董贵妃一听，神情马上慌乱起来，支支吾吾说道：“没、没有什么要、要帮忙的，谢谢大将军！谢谢大将军！”两人忙不迭摇手。 “陛下、贵妃娘娘，那没有什么。臣就告辞了！”马超起身。 “好！马爱卿慢走。”刘协说道。 “大将军慢走。”董贵妃说道。 马超行礼后走出皇宫，回州府去啦！ “主公，回来啦！你进皇宫情况如何？”郭嘉一见到马超便问道。 “呃，不好说，又像没什么事？又像有哪里不对劲。奉孝，我明天与奎勋一起到各郡旱灾区去巡查，你多安排一些华探暗影去侦察情况吧。”马超交待道。 “好的，主公。你要尽早回来。”郭嘉答道。 第二天一早，马超就带着马奎勋、陈群一众人去各郡巡查旱灾区了。 一天、两天，华山州一片平静。但到了第二天晚上，却雷鸣电闪，大雨滂沱。久旱得甘霖，大家心里喜悦，但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市井街道不见一个人影，连狗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到了半夜，却有几队人马四五百人迅速往马超大将军府邸靠拢，他们有两队埋伏到各条街道来路上，有三队迅速地潜行到将军府的前门、后门，并包围了整个府邸。 几个头领认真谛听了一会，确认将军府内已没有什么动静，才挥动手势指挥大家越墙而入。 他们身手敏捷，搭起人梯，攀上院墙，迅速翻进府墙里，以阴影僻偏房屋角落掩护身形悄无声息地摸索前进。 当他们确认已到了宿舍区，便轻轻地拔出尖刀撬动门栓，咔地一声，门栓已拨开，他们轻轻推开门扇，一闪而进。 “啊！啊！”几声惨叫响起，打破了深夜的寂静，先摸进去的几个人都被杀死或斩伤。 “敌袭！敌袭！”的喊声也随即响起。瞬时，大将军府布置的刺杀暗影和守卫全部被惊醒，大喊着与潜进来的敌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偷袭的贼首一看已被发现，已无法偷袭，便猛喝道：“全体人员，赶快冲进去抓住马超的妻妾和孩子。”然后带头冲了上去，使出大刀，大开大阖砍杀，军府的华探暗影和守卫一时抵挡不住，纷纷被贼首杀死砍伤。 正当贼首堪堪冲到门前，身穿将军服的貂蝉、柳如是提着越女剑和碧水剑突然冲杀了出来，两人剑光如霜，霍霍而上，边杀边喝道：“何方妖孽，报上名来！竟敢到大将军府耍野？且吃姑奶奶一剑！” “两位夫人，只要你们束手就擒，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们。否则，刀剑无情，莫说我辣手摧花！” “放你娘的狗屁，要我们就擒，且问过我们手中的宝剑！” 貂蝉、柳如是两人打个眼色，配合着猛攻而上，偷袭贼首也举起大刀与她们猛烈斗在一起。大刀力大招沉，劈得貂蝉、如是用剑不敢抵挡，不断后退，只得飞掠而起，环绕着贼首进击进招。战了好一会，柳如是一个猛扑，利剑迅猛直刺贼首前胸，贼首只得回刀格挡，貂蝉觑准这个时机，一招回眸拜月把贼首后背刺伤，贼首急速退下，大声喝道：“所有人给我上，一定要抓到马超的妻妾。” 瞬时，又奔过来十多人，向着貂蝉、柳如是猛攻，但都被她们背靠背抵挡住，时不时还能刺伤围攻的敌人。 这时，大将军府内，双方的人到处都在厮杀，不断有人被砍倒杀死，到处血肉横飞，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偷袭者冲进府内，守卫越战越少，只能不断后退收宿，环绕着貂蝉、柳如是两位主母退回到宿舍前，死死守住门口，不让敌人冲进去，虽然暗影和守卫悍不畏死，但毕竟人数不占优，越拼越少。貂蝉、柳如是也已杀得浑身沾满鲜血，力气也越来越小，情况到了最危急的时候，最后被敌人包围压缩在门前。 突然，大将军府外传来急促的战马奔腾声，赵云、黄忠、典韦、马岱各率骑兵猛扑而来，马岱与赵云一马当先，直杀进将军府，黄忠、典韦分杀阻拦在府外的偷袭者。 马岱目赤血红，不顾自身受伤狂斩而进，很快杀进府内偷袭者的包围圈，古月刀疯狂输出，挡者披糜，碰者不死即伤，偷袭的贼首试图上来劝阻，被他一刀劈得歪退到一边，马岱快速冲杀进去，看到貂蝉、柳如是两位嫂子已是血染盔甲，头发散乱，摇摇欲坠。马岱向前急问：“两位嫂嫂，可有受伤，小弟救援来迟。” “岱弟，我们无事，你们尽量活捉偷袭者，待夫君回来处理。”貂蝉心慈，交待马岱道。 “好的，瑾遵嫂子之命。”马岱答完，返身大喝道：“主母仁慈，降者不杀！”跟随杀进来的马超军听到后都大喊：“主母仁慈，降者不杀！主母仁慈，降者不杀！” 很快，除极少数顽抗之敌被斩杀外，其余均投降。一场针对马超家人的叛乱被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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