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乐了，这孩子还挺机灵。 索性就剩下两题，干脆一起给男孩都讲了。 刚好讲解完没多久，一个大姐不紧不慢往身上擦着手，看样子像是从茅房回来。 往柜台那一看，嘿，自家小子的作业竟然都写完了！！！ “娘，刚刚这些题都是这个漂亮姐姐教我做的。 漂亮姐姐教的可好了，一说，我就听懂了。” 那大姐一听也很高兴，她自己本身也没什么文化，家里孩子作业她看了也是两眼一抓瞎，啥都不懂。 孩子他爸倒是能瞧明白，可是吧，平时都是父慈子孝，一到辅导作业的时候，老子跟儿子就像仇人。 不出半个小时，孩子爸指定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好几次差点没被气走呢！ 直捂着心脏在说受不了。 真就这么难么？ 打那次之后，孩子爸就再没管过孩子写作业的事了。 “哎呦，可得谢谢你了妹子。”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把花生，递给姜莞： “妹子是来买东西的吧，看看，缺点啥跟姐说，姐从后头挑新的给你拿。” 姜莞大大方方接过花生，靠在柜台边上，自来熟的跟大姐唠了起来。 然后又从兜里掏了两颗花花绿绿的水果糖给大姐的儿子。 大姐在供销社干这么久，一看她这样心中了然。 这妹子怕是想买什么难买的大物件了。 姜菀丢了一颗花生到嘴里：“姐，我想买两个大衣柜，你看有没有？” 大姐打量起姜莞，这么好看的女人要买大衣柜，八成是马上就要结婚，这是要置办嫁妆来了？ 虽然这两年买家具不像前几年还要跟公家申请，但是也是要凭票买的，而且家具票是一票难求。 大姐整个人趴在柜台上，好心提醒： “妹子，等回头你跟你对象先把结婚证打下来了，凭结婚证再来买大衣柜就行。 那样就不用浪费一张票了。” 大姐热情给姜莞支招。 姜莞： “不是的姐，你误会了，我不结婚。 就单纯的家里衣服多，想搞个柜子放衣服而已。” 大姐面色微抖，好家伙，这得多少衣服，还得专门买两个大衣柜放？ 钱真多！ “不是结婚的话，那得凭票买才行，你那有大衣柜票么？” 姜莞仔细回忆了一下，她手上一堆五花八门的票，还真就有两张京市的衣柜票，以及好些工业票。 “有倒是有，不过是京市的，不是通用的。” 大姐听她手里有票，手里的花生壳往地上一扔： “有票就好办，我再给你支个招” 大姐勾勾手，姜莞把耳朵凑过去。 听完，姜莞点点头，火急火燎的出门了。 又过了个把小时，姜莞重新带着从黑市跟人换的大衣柜票通用票，重新回到了供销社。 估计碰上城里工人下班点，供销社这会儿乌泱泱的人多了起来。 一看这么多人，姜莞的眉头就又皱起来了。 “妹子，妹子” 她刚进来，那个大姐一眼就在人群里头看到她。 也不管那么多人还在排队，直接就招手让了姜莞来柜台前面。 又转头有对着前面的人不客气的喊： “往旁边让一让啊，来都让一让，妹子你来。” 姜莞成功挤过人群很快，来到柜台最前边。 “票搞到了么？” 姜莞掏出来两张票，递到大姐手上。 “对喽对喽，就是这个票，你这动作真够快的。 放心吧，票给我，凭证你拿着。 明天还是我当班，你到时候拿这个凭证来取大衣柜就行了。” 平时大衣柜都要等个好几天，也不是没有，就是大物件没人愿意往供销社抬，所以总爱拖。 见省了不少事还不用排队，姜菀心情大好：“那真就谢谢大姐了。” 大姐笑嘻嘻的：“小事小事。” 后面有个人不太高兴姜莞插队，狠狠在阴阳怪气： “能不能快一点，我还着急回家吃饭呢。” 姜莞事情都办完了，就赶紧往边上让一让。 得了便宜，一定要乖，不然容易招人恨。 “我要买布。” 大姐眼皮都懒的抬一下：“没了，卖完了。” “你放屁！ 明明刚才前面有个人买了出去了，我看还剩一大块呢，你凭啥不卖给我？” 大姐瞪了那人一眼，语气更不客气： “我说卖完了就卖完了，剩下的布已经有人定过了。 你有没有别的东西买？ 没有就赶紧走，别耽误后面排队的人。” “\" 果然，端铁饭碗的人横起来都牛气冲天。 怪不得刚刚在供销社标语下面还挂了另外一条标语，“不得无故打骂顾客。” 姜莞自己事情办好了，打了声招呼，推门就出去了。 大中午的，正值饭点。 本来姜莞想着叫上大队长一块儿到国营饭店对付吃一口，但是一想到大队长自己热的连雪糕都不舍得给他自己买一根，即使她请客，也不会同意上饭店吃的。。 干脆买几个包子，中午随便对付一口吃。 买完了包子，姜莞又要了两瓶橙色的汽水。 到了合作社，大队长已经拉着牛车靠在墙根上等姜莞了。 “大队长，我回来了。” “你不是去买东西，东西呢？” 大队长看她空手回家来，以为她这是路生，没找到地方。 “我买的东西明天才有，已经跟供销社大姐说好了，她给我办好，明天直接来取就行。” 刚听姜知青说的，是帮她办好了？ 人家营业员帮她办事？ 这还是他熟知的，平时老爱拿鼻孔看人的供销社营业员么？ 姜菀不知道大队长这会心里怎么想，直接把汽水还有两个肉包子递给对方。 大队长摆摆手：“出门的时候我带了水，汽水我不爱喝，这都是你们年轻人吃的东西。” 其实大队长根本就没舍得买过汽水喝 几毛钱一瓶呢！抵得上好几斤龙眼了都。 姜莞知道他这是心疼钱舍不得：“喝吧，这都已经打开了大队长，退不掉的。” 好说歹说，大队长才从姜莞手上接过包子还有汽水。 “罐头厂的事，主任说他们非常支持大队自己找路子致富。 但就是社里资金紧张，能提供的帮助有限，直接让我们自己想想办法。” 大队长咬了一口肉包，这回肚子里有了东西，好像心情都没有之前那么糟糕了。 光想马儿跑，又不想马儿多吃草！ 都照这样搞，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把日子过好？ 姜莞听了拍了拍大队长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个节骨眼能答应以集体名义给你办厂就还好了，在往前数几年，貌似想都不要想。 草草吃完，驾着牛车去一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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