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星际联邦的仲裁庭上，林海文冷硬地宣布：“要么我们在此达成共识，你们立刻清除掉那些干扰我的异星生物痕迹，我尚可宽容些，此事就此作罢。否则——”他转过身，展示身后站立的智能机器人付健。 “——我们就只能继续僵持下去。” “对于无关人士，抱歉，今日并无听取你们意见的计划，我的决定已在此，我另有要务，未来几天将不再参与此地事务。”林海文转向负责此案的中年星际治安官， “身为受害者的代表，我认为我没有理由反复遭受不必要的骚扰，因此这是我最后一次出席此类会议，若仍有后续事宜，请直接以星际传唤令通知。至于您提及的和谐星际社区与睦邻友好关系， 很遗憾，我并不需要，因为我即将迁往新的太空别墅，这些也就无足轻重了。那么，各位，告辞。” 周围富商们的虚伪面孔令人作呕。 敦煌公司的员工们挤在后面窃窃私语。“真是酷毙了，我也想要一座太空别墅。” “今晚试试看。” “啊？” “传说睡前多想象一下，晚上就能梦见，你就多想想太空别墅再去睡吧。” 林海文示意众人离开，并锁上门，挤开人群，经过一位虚拟现实交互大妈时，冲她笑了笑，“若您真的善良，不妨资助他们一些，千信用点并非难事，呵呵。” 说完，他离开了，留下一片茫然的智能生物和虚拟居民。 “唉，这人真是太嚣张了。” “得了。”中年治安官脸色铁青，“他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我再问最后一遍，你们是否同意解决？如果不接受，我们将依法行事，该教育的教育，该罚款的罚款，该拘禁的拘禁。” “我们，我们答应，我们会清理干净。”对面的邻居丈夫终于忍不住了，自家的事他都能忍受，却无法忍受别人的羞辱，更别提无效的忍耐了。 “那就这么定，小王，我们走。” 喧嚣过后，对面的男子看着坐在地上的妻子和满脸泪痕的孩子，“回家吧，还有谁会在乎你们呢？” 女人的眼泪终于决堤。 而围观的大妈中，付健注意到他女儿的心仪对象也在场，便转身将此事告知女儿，“这个林海文，嗯，挺特殊的，要说他做得不对吧，道理似乎又在他那一边；要说他做得对吧，却又感觉处理方式不太妥当。” “哪里不合适了，老观念，那些胡搅蛮缠的外星生物就应该好好教训一顿。如果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遇到这种情况，还能有什么办法应对？恐怕得闹腾到跨星系庆典吧？” 她女儿倒是看得通透，“这个人其实挺不错的，有种星际霸总的气质，如果这个情节发生在我家，然后他站出来帮忙……” “你在嘀咕什么呢？” “啊，没什么，我要工作了，你自己看电视吧。”女儿打开全息投影设备，屏幕一角显示出文档标题——《星际霸总的挚爱：夫君如此霸道》。 …… 次日清晨，付健等人休息一天后，一大早就派人前来帮林海文解决问题。 林海文得知此事后，只是淡然一笑。双方实力悬殊，他对付他们的方式多种多样，无论是光明正大的手段还是阴暗卑劣的伎俩，或是温和或强硬，至少有十种以上的策略。而且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公众形象，这就更加棘手了。 《不语观音》共有15位角色，其中7位主角，8位配角。接下来的三四天里，林海文逐一为这些角色设定了身份，其中殷丽的形象尤为突出。 这幅画作是他完全吸收了常硕的绘画技艺，经过半年多的指导，再加上凡·艾克的基因编程技术和委拉斯贵支色彩秘籍的辅助，最终展现出他全面水平的第一幅作品——一幅融合了常硕风格，色彩运用几乎可与委拉斯贵支相媲美的青年星际油画家的巅峰之作。 林海文放下画笔时，已是傍晚七点。他伸了个懒腰，准备迎接明日之事。 明日，星际残障艺术家团的《千手观音》节目表演团队将启程前往洛城，林海文也将随队同行。顾海燕多次邀请他参加，此前《当婆婆遇上妈》成为星际电视台收视冠军时，中河台举办了一场庆祝晚宴，贾世凯、李璐然，甚至陆冬都出席了，唯有林海文未至。 此次他随团出行，一方面是为了查看舞台设计方案及彩排效果，另一方面则是关注《国宝档案》之《帝王出行图》节目的播放问题，黄埭志也会一同前往。电视艺术中心这次派出的人员还包括中心总监卢锐，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此人正是卢雨小萝莉的父亲。 王景峰不能长期代理电视制作中心的工作，因此挑选新任负责人的事情变得刻不容缓。消息传出后，卢锐本人对此动了心思，并通过孙唯联系到了林海文。然而林海文并未为他开绿灯，而是让王景峰进行了考核后才予以聘用。卢锐曾是天南卫视的制片人，常年在外奔波，一直渴望回到京城发展，但始终未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因为他本身的业绩并不突出。 对于林海文而言，能力倒在其次，毕竟目前电视中心的主要任务仍是“复制”，而非“创新”。因此选拔人才的标准变成了值得信赖且易于合作——在这方面，卢锐具 “王燕。” 巨大的全息投影令铁锤瞬间弹跳起来，惊恐地喊道：“林，林董！” 林海文站立在智能全息交互屏幕前，目光扫过屏幕上的三维影像：一位中年女性，显然是铁锤的母亲；另一位形迹可疑的年轻男子，则是她的弟弟无疑。 “你们是王燕的亲属？” “呃，是的，您是——” “我？我是这家星际企业的创始人，你们应当清楚，王燕在公司内部与你们进行全息通讯，已严重违反了我们的星际安全条例。至于是扣除信用积分还是解除雇佣关系，公司会在后续评估后再作决定。 ”林海文面色严峻，“你们身为家属，不但不支持鼓励她专心工作，积累星际货币，反而协助她触犯公司规定。看看你们的样子，獐头鼠目，毫无星际公民应有的形象。 我必须重新考虑，像你们这样家庭背景的人培养出来的孩子，是否适合在我这样的星际企业任职。” “还不关闭全息连接？”训斥完对方，林海文转头向铁锤的妹妹抛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老板就在你身边你都不知道？你脑袋坏掉了？真要扣信用积分啊？那这个月家里的星际医疗费用怎么办？你爸还在等购买治疗药物呢。” “……我马上关闭。” 林海文走进休息室，通过分子合成技术调制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递了一杯给铁锤。“关于之前的事，我记得你还曾通过全息通话向家里要钱，这次怎么换成视频通讯了？” “也许他们认为视频通讯更能让我难以拒绝吧。”铁锤并未追问上次通话的具体日期，她明白林海文并非真的生气，接过咖啡喝了一口，便将家中之事娓娓道来。大致情况与林海文推测相差无几，根源在于家族内部严重的性别歧视。 铁锤自幼学习成绩优异，考入了联邦顶尖学府；而她那个弟弟，尽管家境贫寒，却依然被溺爱至无法无天的地步，初中毕业后在家无所事事两年，随后外出打工 。然而几年下来，他既未学到任何技能，也没赚到一分星际货币。铁锤的大学学费得益于联邦的特殊资助计划，生活费则主要靠兼职和奖学金解决。毕业后，她每月向家里提供2000星际币，对于刚刚在京都这样的大都市立足的毕业生来说，已是相当不易。 最近，她父亲不幸罹患银河系罕见的膀胱晶体病，急需星际手术治疗，为此铁锤将自己的全部积蓄3万星际币悉数寄回老家。此后，家里便不断催促她提供金钱援助，用于购买药物、给弟弟购置房产等。令人愤慨的是，她那个拥有最新款星际终端设备、交往着女友的弟弟，竟然打起了她的星际公积金的主意。 “铁锤，实话说，我并不喜欢插手别人家的事情。不过，自从你加入公司以来，表现一直很出色。我不希望你因为家里的事情而分心。” “林董，我不会让私事影响工作的。” “嗯。”林海文微微一笑，“其实这个问题，除非你自己下定决心，否则外人很难帮你解决。坦率地说，这些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承受的痛苦，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并非我们所能选择。成长在怎样的环境中，同样如此。能在这样一个家庭氛围中成长为现在的你，已经非常难得了。 但现在，家庭给你带来了新的烦恼和困扰，如何抉择，如何应对，对你而言又是一个全新的挑战。你说这不公平，确实不公平。有的家庭，女儿一毕业，房子、飞船、星际货币应有尽有。而你呢，不说给你什么，不把你榨干就已经算好的了，唯恐你将来结婚，财产都归属夫家，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毕竟，林海文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有着深厚的底蕴。 “那我该怎么办呢？” “这取决于你自己。人生有许多道路可以选择，你可以从现在开始，一分钱都不给他们，一个电话都不接听，彻底断绝与原生家庭的关系，独自生活，直至遇到合适的人组建新的家庭。当然，那时你可能会接到星际法庭的传票，到了那时候，该支付多少就支付多少，总不至于超过每月2000星际币。 如果你不能接受这种方式，也可以继续每月给他们2000星际币，除此之外不再提供任何帮助，就这样保持适当的距离。如果他们得寸进尺，那就拿这2000星际币来说事，我想他们也不会轻易放弃这笔收入。 至于其他的道路，就像你现在做的那样，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们，甚至动用星际公积金，让自己过得如同星际难民一般，却让他们过上舒适的生活，拥有了房子、伴侣，以及幸福的家庭，享受着星际社会的天伦之乐——这也算是你的一种贡献吧，呵呵。” 至此，林海文已经说得够多了。 “好吧，我去吃点东西，你赶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哦。”铁锤捧着咖啡，思绪纷飞，直到听到林海文的话，才恍惚地起身收拾起背包。 …… 次日，林海文回到住所整理物品，发现墙壁已经焕然一新。接着，他来到公司与其他同事集合，一同前往首都星际机场，搭乘星际航班直飞洛城。在公司，他看到铁锤的妹妹，表面上似乎并无异样，不知她昨晚是否已经想明白了些什么。林海文身处星际航班的延误之中，这已经足够让他烦躁，然而眼前这两个交谈的人却偏偏站在他前方，他甚至担忧他们的言语间是否会夹杂着微生物喷溅出来。 \"两位，两位。\"他提高音量打断他们。 \"航班延误并非星际航行公司能够掌控的，就算你向宇宙管理局投诉，他们也无法瞬间将飞船传送过来。\"林海文瞥了一眼那位面色红润的大爷，\"您要么耐心等待，或者选择取消行程并重新安排。\" 大爷似乎感受到了一种被同胞背叛的情绪，他那双如同能量探测仪般的眼睛紧紧盯着林海文。要知道，他是为了此次航班上所有乘客的利益而据理力争。但现在，竟然有人质疑他，站在星际航行公司的立场上，这无异于背叛团队，简直就像是内奸！ 星际航行公司的工作人员内心稍感宽慰，认为终于遇到了通情达理之人：\"感谢林先生的理解，我们会尽快——\" \"别谢我，你以为我在帮你们说话吗？我只是因为你们挡在我面前让我心烦。\"林海文对于这种星际交通管制的不满，远胜于对这两人的厌烦。这群星际航行公司的人，仗着自己的航行规则肆意妄为，简直就是宇宙中的霸权分子！\"现在已经过了午夜零点，你们就不能提供些生存补给或是水分补充吗？难道赔偿你们就赔不起吗？再说这所谓的星际流量管控，我不太懂，但至少你们可以每隔半小时通报一下情况吧？难道你们的通讯系统出了故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吗？两个小时了，如果不是我去追问，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保持沉默？\" 一番争吵之后，林海文获得了总计300点的负面评价积分，但他总算舒了一口气。 \"想吵想闹，麻烦你们挪个地方。\" 大爷这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显得格外愤怒，然而他刚要开口，林海文周围三十多位乘客唰的一声集体转向他——这一举动吓得大爷顿时哑口无言。星际航行公司的工作人员看到这阵势，别说回嘴了，就连脸上的微笑也僵硬在那里不敢收回。面对三十多人的集体抗议，这无疑是一起足以登上星际新闻的重大飞行事故。无论怎样，他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非常抱歉，是我的工作失误，感谢您的建议。\" 人群的力量的确强大。最终，直到接近下午两点，飞船才得以启程。那位大爷坐在林海文的侧后方，整整两个小时一直盯着他看。 下船离开星际港口时，大爷赶忙追上了林海文。 \"林海文先生？\" \"……是的。\"林海文这个名字在星际社会中并不罕见，但他的面孔并不广为人知，平时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哎呀，你不记得我了吗？\"老头拍了拍他的手臂，力道不小，\"我是渝宗堂，来自中河星系博物馆，同时也是皇城星际博物馆的代表，我们在《帝王星际巡游图》的事宜上有过交集。\" 真是尴尬！国家星际文物鉴定委员会的渝宗堂委员，这样的巧遇未免有些过于戏剧化。 \"咳，哈哈，渝委员，久仰久仰。没想到您的斗志如此旺盛。\"林海文决定先发制人。 渝宗堂咂了咂嘴，\"你可能不知道，每次我从中京星系飞往这里，就没有一次准时到达过的。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这次来到洛城，是要进行星际考察吗？\" 作为一名作家，进行星际考察自然是家常便饭。如果是星际作家协会的成员，还会受到当地领导的热情接待，并表达期待，希望他们在作品中展现该星球居民的热情好客、资源丰富、文化底蕴深厚，最好还能催生出一处热门旅游景点——不过当代作家通常不具备这样的影响力。指望文学作品产生影响，还不如期待电影或电视剧在此取景呢。 \"嗯，主要是来与中河星系商会洽谈一些合作事宜。\"林海文并未撒谎，\"如果有空闲时间，自然会在古都洛城四处游览，感受这里的独特风貌。\" \"一定要多看看，古都遗址、白龙寺祖庭、洛城星际石窟，还有各个帝国皇陵都非常值得一看。\"渝宗堂跟随他们一行人，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嗯，林先生啊，如果你方便的话，我可以邀请你参观我们的中河星系博物馆啊？我们中河星系可是华夏文明的重要发源地之一，馆内的许多文物都是国家级珍宝。\" \"如果时间允许，我一定会前往参观。\"这不是客套话，中河星系博物馆的收藏十分丰富，包括青铜器、上古玉器等，其中最着名的镇馆之宝\"圣后金令\"是一组四块金板，镌刻着萧圣后的唯一传世诗作。\"不过，关于《帝王星际巡游图》的问题，您可能需要与华夏美术馆协商，我现在已无法做主了。\" \"……\"渝宗堂感到一阵羞愧，他们正筹备一场书画展览，希望能借来《帝王星际巡游图》参展，但美术馆方面认为这幅国宝级画作刚刚安置妥当，不宜频繁移动。林海文自然不会去拆台。 双方都有人在星际港口等候，在门口分别时，老头仍然热情地邀请林海文。 …… 中河星系电视台的新址设施新颖先进，灯光舞美等方面的专业知识林海文并不精通，所以这部分由卢锐带领团队与电视台对接。他自己则在电话是从华夏新星社北美分部经由量子传输网络传至中央星视北美分台的，颇为奇异，不知cbs是如何考虑的，同样是星际传媒机构，他们有事务竟不去联络中央星视，反倒是寻求了华夏官方通讯社——华夏新闻社的帮助。 北美分台的负责人直接将电话接驳到了刘付培那里，这与他的专业领域有关。然而刘付培显然无意亲自处理此事，又将任务反弹回给了四套，即星际频道。 “这件事，之前我们就已经被拒之门外了，我听说，中河星视都已经准备播报了，你现在让我去找林海文，我可找不到他。” “但这跟我们的星际交流项目似乎没什么关联啊。”星际频道总监一头雾水。正是基于这个逻辑，北美那边才会越过常规对接的星际频道，直接联系到刘付培。 “这恰恰证明了这就是你们星际交流的成果啊，怎能说与你们无关呢？”刘付培咂舌道，“再者，如果你们解决不了，那就上报嘛。究竟是拒绝人家，让他们自行联络，还是如何，让高层定夺不就行了。” 若非cbs主动接触，央视或许还能找个借口推脱。但现在既然对方已经提出请求，央视却表示无法联系到林海文，声称对方不予理睬，这样的星际公关丑闻，央视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老刘你行啊，你就推诿吧，等上面派人下来处理，我看你还怎么推。”有人调侃道。 “派不到我头上啊。”刘付培并不惧怕，台长固然位高权重，副台长亦然，但这事归根结底与他并无太大干系。倘若真的让他负责联络，他也只会象征性地尝试一下。 于是，星际频道便将此事上报给了上级。 cbs希望能联系到林海文，针对《帝皇出行图》真迹现世一事，制作一部纪实报道。 位于波士顿的星际艺术博物院藏有这幅画作的晋代摹本，随着真迹的问世及数月的信息传播发酵，太平洋彼岸也开始对此事产生关注。 波士顿星际艺术博物院源于十九世纪哈佛大学与麻省理工学院共同创建，如今已成为全银河系乃至宇宙知名的艺术殿堂。其馆内最为人称道的藏品分为两大类别：一类是欧洲近代油画真迹，如梵高、塞纳、伦勃朗等大师的作品；另一类则是亚洲艺术品，包括华夏的青铜器与书画作品，其中尤以这幅《帝皇出行图》的晋代摹本最为珍贵。 因此，当得知《帝皇出行图》真迹重现世间，波士顿方面有意派遣专家前来鉴定真伪，并借此机会深化交流。无论真迹抑或摹本，皆属稀世珍宝，值得深入研究。 cbs素材部门获知此消息后高度重视，辗转通过与其有过合作关系的华夏新星社，试图与林海文取得联系。若是在华夏境内，华夏新星社或许会直接致电林海文，毕竟作为国内权威通讯社，他们有权这么做。但在北美分部，他们遵循当地习惯，将此事交由同行——中央星视处理。 “现在倒好，这点小事都要闹到郁副台长面前去了。”新闻中心的人员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当初他们也曾遭遇类似困境，如今风水轮流转。 郁副台召集几位总监与导演共商春节晚会事宜，距离这场全球华人传统节日大联欢只剩一个月时间，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 除了综艺频道、综合频道、新闻频道外，文化频道与星际频道也被邀请参会——毕竟这是一场全球华人的盛大庆典。 会议接近尾声时，郁副台提及了cbs的事宜：“刘付培，你去联系一下。” “我？”刘付培瞥了一眼偷笑不止的星际频道总监，耸耸肩，“联系他是没问题的，毕竟被拒绝也不是头一遭了。” 众人纷纷暗自揣测综艺频道总监以及郎坤的心情。 这一切麻烦的源头，终究还是出自他们二人之手。 许久未听闻林海文名字的郎坤此刻心中五味杂陈，气愤不已。 郁副台拧紧眉头，央视的颜面不容随意践踏，“那，我们直接联系华夏美术馆怎么样？他们应该能做出决定吧？” “我记得发布会上听说过，关于电视电影这块，林海文似乎有自己的电视制作中心，并且与美术馆那边签订了一份协议，其中包含了排他条款。所以直接去找美术馆，可能未必有效。” “嘿，呵呵，这个林海文，真是——”郁副台不禁苦笑，思量片刻后转向刘付培，“哎对了，他制作的节目要在你们那儿播放吗？应该是属于艺术科普纪录片吧？” 刘付培略感尴尬，“您不知道吗？当时我们确实有这个意向，但他拒绝了，说是跟中河星视合作了，估计节目已经在快波传输平台上播出了。” 郁副台记起了往事，林海文曾一口回绝了新闻、文化科教、纪录片等多个领域的合作邀约。 郎坤此刻羞愧无言，几位央视总监乃至副台长在此讨论被人拂面之事，而这起风波的根源就在于他坚持不让卞婉柔登上春晚舞台。回想起来，若是早知会有如此是非，哪怕林海文并未请动领导开口，他也会选择妥协放行。 “哎，工程奖和红旗奖的获奖名单，是不是还有两天就要公布了？”郁副台忽然想起另一件大事。 “是的。” “林海文有可能获奖吗？” “可能性很大，可以说，不出意外的话。” 刘付培抬头望向会议室内的高层，心头一凛，难道他们打算利用这两个奖项来施压林海文？以央视的地位与人脉，取消某位获奖者的资格并非难事。然而，这样做无疑将引发轩然大波。 央视竟然把手伸到了上级部门的地盘上，仅仅是为了打压林海文一人，此举实在难以服众。 “他要是真的获奖了，估计网上和各大媒体又要闹翻天了吧？”郁副台显然并未深究刘付培担忧的问题，“到时候我们这边采访不到他，又是麻烦。” 林海文就像一根特立独行的尖刺，一般的明星艺人遭到封杀也就罢了，不论他们出演了多少作品，取得了多少票房，只要不报道便是。唯独林海文，他在严肃艺术界混得风生水起，涉及的都是国家瑰宝级别的作品，主旋律奖项，日后万一再成为各类大会的代表或委员，那么围绕在他身上的麻烦只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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