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从王安礼府上离去后对蔡卞道：“眼下丞相不在朝，我等唯有推官位最高的王大参来打头阵。”</p>
“不过全凭王大参一人稳住内朝是不够的，至于外朝还要安排些言官打打边鼓。”</p>
蔡卞听蔡京之言道：“兄长放心，此事我来安排！”</p>
蔡京笑道：“那我在朝外太学和民间制造舆论！”</p>
蔡卞看向蔡京，似章越不在朝，蔡京如鱼得水一般，表现极为活跃。</p>
蔡京看了一眼蔡卞，便猜到他心底在想什么。</p>
“阿卞，丞相常言语，何为帝王术？那就是荀子的‘汉家自有制度，以王霸道杂之’。你要行王道，就必须以霸道的手段行之。”</p>
“你要行霸道，就要打着王道的名义！苏子由是读书人，书读了一肚子，却没什么手段。苏子瞻也是一般。”</p>
“为何要制造舆论？你对聪明人可以说真话，但对普通人就一定要说假话！是是非非，黑黑白白才会害死人！”</p>
蔡卞斥道：“这是什么歪门邪道！丞相从未如此说过。”</p>
蔡京笑道：“丞相虽没如此说过，可他却在看着，心底如明镜一般！”</p>
蔡卞知道章越驭人都是外松内紧，看似给你一个很大的空间，但背后永远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你。</p>
……</p>
定力寺。</p>
一处三开间的禅房前。</p>
僧人们正在打扫庭院，扫帚挥动时沙沙作响。</p>
明媚的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在禅房石阶的青苔上。</p>
李夔坐在禅房门前的小板凳上看着书，他身后的禅房窗户和门都是紧闭着。</p>
章越身居禅房之中，他虽足不出户但也对各个官员，以及朝政上的动态是了若指掌。</p>
一切消息都是通过李夔替自己传递的。</p>
当然在章越心底，会在自己不在朝这段日子，对下面的官员进行一个打分。</p>
用一个很经典的话说‘领导表面不说，但心底什么都知道’。章越也是过来人，下面官员对自己的理解和揣摩，自己当初也这样揣摩过上面。千万不要以为在领导看不到的地方办什么，领导会不知道。</p>
章越看看自己不在朝，下面人能将事情办成什么样子。</p>
黄履在三司顶了王珪，甚至天子，他一点也不意外。他与黄履，韩忠彦的交情，都是经过漫长的时间考验。</p>
但吕惠卿在河东的猪突猛进确实是出乎自己的意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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