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云崖踢了他一脚,“站起来!”
曲致铭赶紧站起身,并改口:“敢问大人,我犯了何罪?”
“你没犯罪啊。”
“既没犯罪,为何要对我施此刑罚?”
“这不是刑罚。”李云崖耐心给他们解释,“这是进这大明军校的规矩,每个人都得剪头,咱们军校的校长就是当今圣上,我也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头就是不孝,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进了这里,你们就得把孝先放下,先为皇上尽忠。过来!”
曲致铭近乎哀求:“我不剪头也能为皇上尽忠。”
“少废话,你给我过来!”李云崖强行揪着他的衣服让他坐在椅子上,拿一块布给他围上,然后开始下剪子,喀吧喀吧,长发簌簌而落,“本教官亲自给你剪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要对父母尽孝就多努力,以后光宗耀祖……告诉你,剪了头以后好打理,你看你这,都生虱子了,我靠!”李云崖疯狂甩手,他刚才真的看见许多小虫,激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的,都去把头发给我洗干净!用皂角粉,不用节省,把头发都给我洗干净!算了,别用皂角粉了。”他从空间里拿出一大瓶洗头膏,先让曲致铭洗,给他按压出来一股,洗得满头都是泡沫,引大家惊奇围观。
在他的亲自监督之下,曲致铭把头发洗干净,然后又被押回来继续剪,刚开始还挺好剪,等头发越来越短,就不好弄了,李云崖没有推子,只有剪刀,他努力想把曲致铭的头发剪得圆润一些,无奈手艺有限,不管怎么修,都布满陨石坑,最后勉强成了个狗啃般的平头。
曲致铭今年十八岁,扶着光溜扎手的脑顶,满脸的生无可恋,感觉周围的人都在充满恶意地看着自己,再洗头的时候,恨不能一头扎死在水盆里。
李云崖又抓过来一个开始动剪子,一连捡了十几个,遇到个小孩拼命往后躲,他用手一指:“你躲什么躲?就是你了,赶紧去洗头!”
那孩子哭丧着脸把头发洗了,要剪头时说什么也不让,他真的哭了出来,跪在地上拼命向李云崖哀求,求李云崖放他一马,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李云崖要砍他的脑袋呢。
“少废话!你们几个,把他给我押过来。”几个已经剪完头的过去七手八脚把他按到椅子上,这孩子奋力挣扎,李云崖让人拿过绳子来把他手脚都捆在椅子上,然后揪过一把头发就下剪子,咔嚓咔嚓,头发越掉越多,男孩挣扎力道逐渐放缓,转为小声啜泣,哭得那叫一委屈,那叫一伤心,弄得李云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了。
“哭什么,不就是剪个头吗?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抽泣着回答:“俺叫白小虎。”
“小虎,你今年几岁了?”李云崖托起他的下巴,满脸稚嫩,像个小学生,“说实话。”
“俺今年十四岁了,俺家里没有男丁了,俺爷、俺爹,俺大哥、俺二哥,前几年被调去辽东,全都死在那边了,今年抽丁,就轮到俺了,俺娘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让俺好好照顾自己,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能掉,不然就是不孝……呜呜……”
“你娘说的……”李云崖要说你娘说的不对,但这话如何也说不出口,“你娘说的很对,但我说的也没错啊,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要先为国家尽忠,等以后出人头地,再回去加倍孝顺你娘知道不,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是个男孩子,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坚强些!”
李云崖剪了三十多个,王木又带人来了,他把剪子交给曲致铭,让他继续给别人剪。
王木这回带来的是裁缝,李云崖让他们给战士们依次量身体尺寸,然后拿出一套现代衣裳:“总体就是这种样式,不过要有些改动,我都画在这张图上了,看到没?外面是棉衣棉裤,布料要耐磨,棉花要足够,每条棉裤七两棉花,回来要过秤的,少一钱也不行!要有里有面,外边用厚布做面,膝盖处和臀部坐着的地方给我缝上牛皮。棉袄下摆要长一些,腰带下面要有这么长。”李云崖用手比了比,“规格跟棉裤一样,胳膊肘和后肩膀,以及前胸也要有牛皮。还有秋衣秋裤,在里边穿的,嗯,还有内裤,也就是亵|裤,都是每人两套,再单独做个棉坎肩,加上帽子和靴子。”李云崖拿出自己昨天晚上熬夜画的图纸,“帽子要用厚布,里面给我续上棉花,靴子要牛皮的,里面也要有棉花。你们五家都是名誉京城的老店,每家给我做一套交上来,最后哪家做得好,成本又低廉,我就买哪家的,不止这一千套以后还会要更多,先给你们每家十两银子做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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