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长明了，他不再多问。
风吹落屋顶的茅草，掉落地上，远方的湖面还结了冰，湖边枯黄一片，一派萧瑟。
他们无法回旧世界，也无法在新世界生活，只能躲躲藏藏，朝不保夕，相应的，他们不用再经历献神以及惊惶的旧世界夜晚。
“哥哥，对不起。”苍星依然很抱歉。
昔长摇头：“没关系。你是我的弟弟呀。”
苍星听罢，鼻腔酸涩。
夜晚。
昔长待苍星睡去后，又等了一会，瑰璧没有醒来，睫毛微颤，不知入了什么梦，眉间蹙起。
他也累了，躺在瑰璧身侧，和衣而眠。
茅草屋内传来平和的呼吸声，一个男人安然立于瑰璧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瑰璧。
男人是第二天使帛柒为，一头灰发随意披散，五官冷厉深邃，他穿着黑色的衬衫西裤，气质矜贵优雅。
他盯着床上昏迷的瑰璧许久，抬起修长漂亮的手，手指抚摸上瑰璧细嫩的肌肤，嘴角挑起一抹笑容，语气温柔缱绻：“宝贝儿，你怎么又变香了呢？”
喉头滚动，饥饿感席卷而来。
他从瑰璧额上拉扯出一根像血管一样的东西，“血管”就是记忆，他着迷一样的轻嗅着“血管”的香味，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
喉咙发出“咕唧”的声音，他喃喃着：“还不够，还不够，好饿！好饿”神经质一般地重复“好饿”。
他从昔长额头抽出记忆，昔长的记忆不够黑暗、不够美味，他闻了闻，就放回去，只得非常不满地凝视熟睡中的瑰璧，最后道：“希望下次再见你时，你的记忆又变得更美味了。”
说完，抬起瑰璧的手，印下一个吻。
翌日。
昔长捏着苍星的肩膀，大声道：“你刚刚说什么？！”
苍星迷茫道：“我是谁？”
“你是谁？”
“这里是哪里？”
昔长：“你不记得了?!”
苍星苦恼道：“我确实不记得了。我什么都忘了。”
昔长心道，昨晚瑰璧没有出现，难道苍星遗忘记忆会和这有关？瑰璧是不是也忘了？
他有所保留地告诉了苍星一些记忆，其中不包括瑰璧的存在。
夜间，瑰璧如常出现，他也忘记了一切，不知道白天的自己是另一个人。
昔长选择性地给瑰璧讲了部分记忆，面对瑰璧一双澄澈干净的眼睛，他觉得，瑰璧忘记是一件挺好的事情，至少不会变成杀戮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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