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他站起叫道：“屠净，是我赢了，放我们走！”
没有人回答，铁笼子也没有撤去。
“屠净！屠净！屠净！”一连三次狂喊，依然没有变化。
“甭喊了，他是不会放我们走的。”师珺灵道。
慕凌玄猛地一拳打向铁笼，没用。用无形剑气，也不行。最后用手拼命拉扯笼条也依旧不行。
“该死!”他愤怒地朝铁笼踹了一脚，“他在玩我们。”
师珺灵道：“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将我们困死在这里。”
“但我们绝不能如他的愿。一定有办法离开这里，一定有办法的。”慕凌玄道。
他安静地站着思索，师珺灵却是往地上一坐，抱着腿说话：“其实就像现在这样也很好，两个人，静静的。”
慕凌玄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不禁摇摇头，自嘲一笑，道：“多少难关都碰到过，但被人用铁笼子捕捉，却是第一次。屠净说没有野兽，但我们却成了他的野兽，他则摇身变成了光荣的勇士。”
“慕公子，方才他们说你是箐隐陵的杀手，这是真的吗？”师珺灵问道。
“是真的，楼骁也是，不过他却是活最少的一个。”慕凌玄道。
“箐隐陵内有杀手，这真是……”师珺灵苦笑一声。
“其实我们不只是杀人，我们还要收集所有来箐隐陵花钱的人的信息，包括其家族情况，花销的来源甚至于私底下养了多少情人。虽然不清楚调查这些的目的，但这都不重要，我们只需照做就是。”慕凌玄道。
“你们是如何接到任务的？”
“都是洛姐给我们安排的。”
“洛仙子么……外人又是如何联系到她的？”
“洛姐有专门在外边的联络人，至于是谁，我也不知道，总之客人是不会知道杀手是来自箐隐陵的。”
“你其实根本不想杀人。”
“没有人是天生残忍的。杀人，是需要条件的。而且这是一个紧张，兴奋，平淡，厌恶的转变过程，而杀手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杀。”
慕凌玄平和地说出心里话。
“杀手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杀。”师珺灵被这句话怔呆住了。
“现在你是不会明白的。”慕凌玄微微摇头，“在杀人这方面我是过来人了。呵，可以说没有人比我更懂杀人。世人皆以为天牢里的酷刑是花样最多的杀人方式，其实那都只是些狠辣的手段而已。真正高明的是让人在非自然的方式下以自然的方式死亡，这是无形的杀人，也是我的杀人符号。”
“所以你从不失手。”师珺灵道。
“不错。而且真正值得我动武的人并不多。”慕凌玄点点头。
“难怪楼骁会妒忌你。”师珺灵无奈道。
“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不招人妒是庸才。’”慕凌玄笑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看出你的与众不同。你身上散发出的矛盾特质让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师珺灵道。
慕凌玄摸了摸下巴，失笑道：“看来在美酒面前，我就无法再装成普通人了。”
师珺灵抿嘴一笑，道：“你本就不是普通人，装也装不像，何必装呢。”
“普通人……”慕凌玄低声碎念，情绪忽然变沉，“若能做个普通人，该是有多好啊。有父亲母亲疼爱，不用做孤儿。”
“慕公子也是孤儿吗？”
“是啊……”
慕凌玄哀叹不语。
许久，他才道：“在我还存有婴儿记忆的时候，就只记得自己是被洛姐喂养的。你知道吗，那时的洛姐也不过才八九岁。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孩要养育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这岂不是件很荒谬的事么。但这是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
“自小便相依为命，着实不易。那，她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你的。”
“山东平阳边，慕家村附近的一片山林里。她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慕家村的人，反正也就给我取了慕姓，名林，意为慕家村外的山林之意。而至成年，才给我取了‘凌玄’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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