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霜见韩远答应了,于是低着头轻声应到;
因此韩远便开始回忆有什么诗是合适芙霜的。
除铁河跟赵老外,几人都惊讶着芙霜的这个要求,随后又都看着韩远不说话,担心发出的响声打扰到韩远。
许久后,韩远终于记起了一首极具符合芙霜的诗“画菊”,表达的含义也极为贴合芙霜,于是他缓缓站起了身,看着还在跪坐的芙霜说道:“芙霜姑娘,麻烦再给我满上一杯。”
芙霜明白韩远这是准备作诗了,于是急忙将韩远的酒杯倒满,然后她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她期望的看着韩远,将酒杯递给了他;
韩远接过后,拿着酒杯走到刚才芙霜跳舞的位置,他一口将酒饮下,然后朗声道:“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此诗念完,在场女子皆是赞叹韩远的诗才横溢;
而铁河,他眉头一皱,大抵是有些没有明白这与芙霜有何关系;
但是芙霜此时却是眼睛微红,她怔怔的看着韩远,她自幼熟读诗书,怎么会听不明白这首诗所表达的意思;
韩远将她赞誉成菊花,在这欲望横流的青楼中,如菊花般不俗不艳不媚不屈,从未被那些龌龊肮脏污染;
芙霜不免想到了自己的悲惨身世,如果不是家道中落,她又怎么会入了这贵月楼,也甚幸徐妈妈爱怜她,见她有些诗词赏识,便给她出谋了以诗面会的噱头,才能让她暂时还能保全自身的清白;
一想到这,芙霜的眼泪便不自觉的落了下来,韩远见状以为自己写的并不如芙霜心意,让她大为难过才落下泪来。
“芙霜姑娘,要是不喜欢这首,容韩某再想想。”韩远有些着急的说道;他是最见不得女子落泪之人。
芙霜急忙摇头解释道:“芙霜很是喜欢刚才韩公子所作的这首诗,芙霜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希望韩公子不要见怪。”
夏姑娘她们看见芙霜落泪,又见她如此之说,也是猜想到芙霜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纷纷都是面露失落之色;她们这些人如果可以选择,谁又会选择靠着每日取悦男人过活呢?
韩远走到芙霜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说道:“万般皆苦,但这苦难终有离去时,希望你能继续保持着出淤泥而不染的品质。”
芙霜感受着那只大手带来的温暖,她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这样的安抚过了,她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的与韩远四目相对;
韩远将手移至芙霜的眼角处,将她的泪水擦拭干净,随后继续温和的说道:“好了,既然满意的话就不要再哭了,虽然梨花带雨的美人确实别有一番风味,但是看久了还是会心疼的。 ”
芙霜听完不禁噗嗤笑了一声;
韩远见她不再哭了,便也不再劝说,他缓缓坐下,然后倒上一杯酒对着赵老和铁河说道:“赵老,铁阁主,小子又献丑了。”
铁河嘁了一声说道:“本以为之前张圣与我说你还会作诗,我以为是在吹嘘,倒是真没想到你还真会,不过你一个战者学这些无用之物有何用?难道和人交手时,你能念诗念死对方不成?”
韩远已经是习惯了铁河这直来直往的性子,他不在意的回道:“诗词虽不能伤人,但是可以修身养性,偶尔读读诗词,读懂其中含义领会写诗人当时的心境,对于修炼也是甚有好处的。”
说完,韩远又看向赵老说道:“赵老,您说小子此言是否有理?”
赵老点点头说道:“每首诗词所表达的含义都有不同,一些卡在瓶颈的修道者,也许在读到某首诗词时,其中的含义与道理恰巧能助修道者突破瓶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你们知道所有派系修炼都是遵从天道,但是何为天道?”
赵老说到这,喝了口酒润了润喉,铁河则是沉默的思考了起来;
韩远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天道是天地规则,而规则包罗万象,也包括这天地中存在的所有思想。”
赵老听着点点头,然后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每个人的感悟都是不同的,但是都在这天地中,而所有的这些想法都可以称为天道感悟。”
铁河此时似乎也有所感悟,他沉声说道:“感谢前辈的开导,晚辈已然有所会晤。”
赵老没好气的说道:“你个榆木脑袋能有所领悟也是让我意外了,你看韩小子才多久便能有此感悟,你再看看你修道多少年了!”
铁河不满的小声嘀咕道:“韩远的天赋和潜力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比?”
韩远只是笑笑不说话,赵老又是一颗花生米弹了过去,又是同一个位置,铁河吃痛的揉着额头不敢再顶嘴了;
“那我是不是要夸赞你挺有自知之明?”赵老淡淡说道;
铁河急忙谄媚的笑着回道:“不敢不敢!”
韩远见铁阁主如此窘状,便忙着说道:“好了,赵老,喝酒,喝酒不讨论修炼的事了,活在当下,我们应当及时行乐!”
于是房间众人纷纷拿起了酒杯,而芙霜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还是跪坐在韩远身边,替韩远斟着酒,韩远自然是乐见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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