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武摩擦着下巴,抬声笑道。</p>
“去他妈的鲁莽吧。”</p>
俩兄弟走在大街上,勾肩搭背的肆意笑着。</p>
白宝山从兜里,掏出面粉袋改的面罩子,递到张少武跟前。</p>
“你废闻四儿的时候,是不是戴着罩子去的。”?</p>
张少武接过面罩子,塞进棉袄兜里。</p>
白宝山点着头,“那不咋地?我聪明着呢。”</p>
“不过,闻四儿那孙子也精明,看见我穿将校大衣,就知道是我。”</p>
“他抱着腿,疼得哇哇叫的时候,说了一句话。”</p>
“白宝山,你穿上将校大衣,也不像纨绔。”</p>
张少武听完白宝山话,扯着他将校大衣的衣领子,笃声道。</p>
“你不会,真是穿着将校大衣,去废的闻四儿吧。”</p>
“嗯呢。”白宝山眼神很清澈,“我去废他,能不穿的体面点嘛。”</p>
张少武挠了挠眉毛,揉了揉眉心,苦笑道。</p>
“下次,甭这么干。”</p>
“整个四九城,也就你一个穿将校大衣的人,戴着面罩子,去攮小混混的。”</p>
白宝山满脸堆笑,“那行!下次,我换上收破烂的行头。”</p>
“你可别有下次了。”张少武哭笑不得,“下次,你跟我商量商量。”</p>
“万一,下次人家有埋伏呢。”</p>
“到时候,就不是你挑人家的脚筋,就是人家挑你的。”</p>
白宝山连续的嗯了几声,笑意盎然。</p>
俩兄弟在路上,说说笑笑,从鼓楼走到什刹海,躲在什刹海鸽子市的犄角旮旯,猫了起来。</p>
“那泰,今晚上不会不来鸽子市了吧。”白宝山呼着哈气。</p>
张少武摇摇头,他也不确定,这种事就是碰运气。</p>
不过,他知道,那泰这根刺,不连根拔起。</p>
以后在喇叭营的鸽子市,没有安生日子。</p>
这一巴掌,他必须扇在“立地太岁”周玉文的脸上,而且得让街面上的老炮儿,都得听见。</p>
俩人足足蹲了一个钟头,什刹海的鸽子市,几乎没人了。</p>
到了晚上,没走的摊主,都放着一盏马灯,微弱的灯光下,摆着旧货,还想着再做一单生意。</p>
影影绰绰的几个人,在什刹海的鸽子市,游荡着。</p>
四九城的冬天,冻得人都不愿意出来,要不是没活路的,谁也不会在鸽子市,找口吃的。</p>
“少武哥,要不咱摸黑,直接去那泰的家里,拿刀片挑了他,咱们直接就走。”白宝山扯着将校大衣的衣领,捂着自己的口鼻。</p>
张少武很是无奈,白宝山着实猛了些,谁敢在内城,去人家家里挑人脚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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