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沈家小子跟宁婉有没有可能？”</p>
“可能什么？没看刚才李彩追上去了，急着去敲打小姑娘，撇清关系呢。”</p>
“哼，当年她家最难的时候，要不是老宁家心好帮忙，她儿子连高中都念不上。这会出息了，翻身了，立马跟人疏远了生怕被沾上，这样的人你们还凑上去套近乎，我就看不上。”</p>
“可不是？宁家还好那会，她李彩在外头逢人就说两个孩子怎么要好，说得跟金童玉女合该在一块似的，这会呢？”</p>
“老宁一家子都是心善的，可惜啊，苦了两个孩子……”</p>
……</p>
宁婉从一楼爬到六楼。</p>
这是他们家老房子，小区老旧，没有电梯。</p>
一栋楼八层，上下楼都得靠腿。</p>
以前爸妈还在，家里光景还好的时候，在市里高档小区也买了房子。</p>
只是后来家里出事，爸妈也没了，她跟哥哥把所有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还债，包括新房子。</p>
最后只留下天水的老房子，做他们的容身之所。</p>
开门进屋，关上屋门后，宁婉背抵门板，力气一下被抽空。</p>
背包里飘出手机铃声。</p>
宁婉神色恍惚，摸出手机接听，“喂？”</p>
那边沉默一瞬。</p>
宁婉几乎下意识的，抬起泛红的眼，抓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用力。</p>
心脏处传出轻微的，阵阵的钝痛。</p>
“宁宁，我回来了。”那边的人开了口。</p>
声音低沉清越。</p>
宁婉所有的强撑，因为这一声，突然被凿开了缺口。</p>
委屈往外倾泄。</p>
接电话的时候她没留意来电备注。</p>
但是电话里的声音，哪怕时隔多年，她依旧一听就能听出来。</p>
“沈学长？刚知道你回国，欢迎回来。”眼泪从眼眶滚落，宁婉低眸自嘲一笑，声音保持着平静温吞。</p>
话筒对面，似呼吸一窒，“……沈学长？”</p>
宁婉胡乱擦拭了下眼泪，站直身子往客厅走，“几年没见，我哪敢随便跟你攀亲近啊。学长，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忙，先不跟你说了。”</p>
“等等！”对方赶在她挂电话前急声开口，“宁宁，我十分钟后回天水，我们见一面。我有话跟你说。”</p>
“我不在家，真有事情要忙了，学长，再见。”</p>
宁婉挂掉电话，窝进沙发。</p>
捡回来的报纸依旧躺在面前茶几。</p>
报纸上的男人依旧跟她对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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