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现在只留县上一处小宅，其它的家产当年全都变卖了。</p>
这处小宅也荒凉在那里，乔家一年来两次。</p>
听说有一个老奴会定期来照料一下这座空宅，除除草，打扫一下卫生。</p>
我们到的时候，这座平日紧闭荒凉的宅子大门敞开，正有家奴在里面打扫。</p>
我们也带着嘉禾县最有名的糕点前来，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了，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接受，不想再沉溺在当年的痛苦之中。</p>
我和林岚手提糕点上前，门口是一个老奴在扫地。</p>
“请问乔老爷和乔老夫人在吗？”</p>
老奴看向我们，打量了一下我，又打量一下林岚，面露惊讶：“这不是林仵作吗。”</p>
林岚被老奴认出也有点意外。</p>
老奴笑看她：“你们家大人审案子，我也常去看，你爹，林工，允你来做我们县仵作，真是好事一件啊，你这闺女，可真厉害。”</p>
老奴真诚的赞扬，让林岚竟是差点没崩住，眼睛有点湿润。</p>
她匆匆拉过我：“老人家，这就是我们家大人啊。”</p>
她介绍完，就转身偷偷擦掉感动的眼泪。</p>
老奴看我一会儿，吃惊地睁大眼睛，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没认出大人您啊！”</p>
我走上前：“老人家，我们想见见乔老爷和乔老妇人，您能帮我们通报一下吗？”</p>
“好好好，快请进，请进！”老奴兴高采烈地提着扫帚一路小跑，“老爷——夫人——有贵客到——”</p>
我和林岚，秦昭相视一眼，进入这座有点荒凉的小宅。</p>
小宅的家丁是随行而来的，他们正在除草扫地，看向我们目露好奇。</p>
大堂里，桌椅上残留着擦洗的水亮。</p>
一对老夫妻在一个少女的搀扶中从内堂走出。</p>
我们看向那个少女，少女十七八岁，和老夫的样貌很是相似。</p>
二十一年前，乔家夫妻只有独女。</p>
这个少女年纪小于二十，或是乔家夫妻之后生的。</p>
少女也在好奇地打量我们，看到了秦昭这个陌生男子，匆匆收回目光，害羞脸红。</p>
“老爷，夫人，这位就是我们嘉禾县第一位女县令狄芸狄大人！”老奴有点激动地介绍。</p>
老夫妻惊疑惊诧地看着我。</p>
少女也立刻好奇又兴奋地朝我看来。</p>
我上前介绍：“乔老先生，老夫人，我是狄芸，这位是我的姐妹，也是本县仵作林岚，这位是县丞秦昭，哦，这里是我们一点薄礼，还请笑纳。”</p>
乔老夫妻呆住了，似是还没消化眼前的一切。</p>
“大人，您怎么还带礼来了。”老奴帮乔老夫妻接过糕点，“大人，这位是我们家小小姐，您的事啊，她最爱听了。”</p>
老奴还没说完，那少女就激动地看向我：“你真的做了县官！我们女孩儿居然也能做官？你真的查了那些案子吗？张伯跟我说了好几个你审的案子，你真是太厉害了……”</p>
小姑娘说个不停，粉腮红如苹果。</p>
“大人……”乔老夫妻终于回过神，依然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您来……是有什么事吗？”</p>
乔家小小姐不得不止住了话音，也好奇地看着我。</p>
我变得难言：“此番前来……确实是有一个不情之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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