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很喜欢，谢谢。”</p>
祁曜君低眸瞧她，见她的眼里满是认真，不像是敷衍，这才松了一口气。</p>
“那就好。”</p>
相对静默。</p>
季月欢虽然不哭了，但也不说话，她只是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望着眼前明明灭灭的萤光发呆。</p>
她今晚很不对劲。</p>
各种意义上的不对劲。</p>
平时挺能叭叭的一张小嘴，这儿格外安静。</p>
可祁曜君始终想不出她不对劲的缘由。</p>
因为兰妃的刁难？</p>
不是。</p>
如果把她和兰妃的交锋看作一场战役，她甚至算得上是赢得漂亮。虽说兰妃恨她，但贵妃的帮腔也帮她分担了一部分火力，再加上他罚了皇后，等皇后发现了兰妃的所作所为，等待兰妃的也是狂风暴雨一样的报复。</p>
短时间内，兰妃腾不出手动她。</p>
那还有什么？</p>
蓦地，祁曜君想起她的那首诗。</p>
“你说的那位故人，是已故之人？”</p>
驾鹤归月宫，这句含义太明显。</p>
“嗯。”</p>
“他是一位匠人？”</p>
“嗯。”</p>
是木匠，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木匠。</p>
“他是谁？”</p>
季月欢这次顿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算是……爷爷。”</p>
“爷爷？”</p>
祁曜君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你是说阿爷？可季卿不是还好好的吗？”</p>
季月欢：“……”</p>
大曜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连爷爷这个称呼都没有？</p>
“不是，是祖父。”</p>
祁曜君显然误会了，只当是季卿的父亲。</p>
他诧异挑眉：“你恢复记忆了？”</p>
“没有。”</p>
季月欢坦然，甚至是漠然，“脑子里有很多的画面，不知道那是记忆还是幻觉亦或是梦。”</p>
她平日里就过得浑浑噩噩，有时候睡了一天醒来，会觉得自己还在出租屋，上班快迟到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还在老房子，还能听到一墙之隔的小老头起夜的咳嗽声；再加上南星口中的原主总或多或少与她有些相似……</p>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她有时候会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p>
谢宇说她的心理疾病已经很严重了，很多患者到了后期都会出现幻觉，那种境地就非常危险，很多病人在外界看来都是死于自杀，但其实是死于他们自己的幻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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