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栗盯着下方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昆娜和苏珊娜，片刻，她忽然微微一笑。</p>
“……轮不到我去救她。”</p>
她指了指下方一缕像丝带般缓缓飘回来的黑雾。</p>
她眼睫垂下，扯了下唇角，慢慢地出了声：</p>
“如果刚才西里尔没有出手的话，你是不是准备救苏珊娜？”</p>
贝栗看着亚舍拉，轻声感叹：</p>
“这个发现可真让人意外。”</p>
亚舍拉勾了勾唇角，修长的手指收拢后，那缕黑雾重新渗入他苍白冰冷的皮肤。</p>
“是的。”</p>
然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惜被别人先出手了。”</p>
“你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可惜的样子。”</p>
“不像么？”亚舍拉低喃。</p>
一点也不像。</p>
贝栗眉头微皱，思索着，眨了眨红眸，忽然问：“对你而言，苏珊娜是不是不能死？”</p>
“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p>
唇角漾出一抹懒懒的笑意，亚舍拉慢条斯理地说：“这个女孩生命是否终止，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p>
听着他的话，她的红眸微微眯了起来。</p>
“那好，那我现在就用弹弩结束她们的生命，你别拦我。”</p>
她说完，立马抬起手臂将袖珍弹弩的准心对准那两个‘雕塑’，动作飞快地就要按下弹射按钮。</p>
然后。</p>
准心一歪。</p>
她的手臂很快就被一只冰冷的手压下去。</p>
“怎么了？”</p>
贝栗扯了扯嘴角，红眸微微上扬，笑着问道：“刚才不是说没区别吗？”</p>
空洞无神的金眸垂下‘看’着她，唇角笑意未减。</p>
见他不说话，贝栗也不追问，又将手臂抬了起来，准心瞄准，然后毫无疑问又被亚舍拉压了下去。</p>
她又抬起来，又被压了下去。</p>
最后，亚舍拉抓住她的手腕，紧锢着完全不让她使力。</p>
“苏珊娜对你有用，所以不能死，对吗？”</p>
贝栗内心坦荡直视他的双眼，再次问。</p>
“……”</p>
夜空和浓雾融合而成的厚重黑幕，沉沉地压了下来。</p>
如雕塑般线条优美的轮廓，脸上的笑容有些狰狞。</p>
气氛有些诡异。</p>
下一秒。</p>
“是。”</p>
他轻轻吐了一个字。</p>
“哈……”</p>
像捉到了恶魔的尾巴一样。</p>
红眸弯成两片月亮，里面有星辰闪烁，贝栗抿着唇瓣低笑了起来。</p>
“和我签订契约，亚舍拉。”</p>
她决定不拖泥带水，直接道：“交换条件就是我不杀苏珊娜，你不能杀我，即使我再怎么惹怒你，也不能。”</p>
“嗯？”</p>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语，亚舍拉冷薄的唇边绽开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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