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取笑了。”</p>
“我观你面相,似气脉阻塞,有中毒之症啊。可否让老夫探一探脉?”</p>
李莲花本能想要拒绝,但叶姑娘就在旁边看着他,只好伸出手去,“劳烦前辈。”</p>
“嗯,啊……”老先生沉吟了一会,先看了一眼李莲花,又瞥了一眼叶灼。</p>
“先生但说无妨,他身中剧毒,我知道的。”叶灼知道他这是问李莲花是否需要隐瞒自己,没给李莲花使眼色的机会,抢着说道:“我只想知道,可有延年益寿的法子?”</p>
“你夫人好聪明啊,瞒不住的。”</p>
老先生收回手,神色依然松弛,还不忘调侃他一句。</p>
“从现有的脉象来看只有四个月了,但好生养着,拖上半年问题也不大。”</p>
李莲花也收回手,回以礼貌的微笑。</p>
不管听了多少次答案,还是失望。</p>
可至少李恪说能拖上半年,那就又多了两个月,是吧。</p>
“这毒深入肺腑,确实没有什么太好的法子,不过我看你从前是江湖人吧?还是高手。”老先生继续说:“要是有机会的话,可以试一试能使内力大进的猛药,不过也就一成的几率。”</p>
李莲花一愣,叶灼已经先追问道:“他气海破裂,存不住内力,这样有用吗?”</p>
“姑娘,你一说话就是门外汉了。”</p>
“就是因为气海破裂存不住内力,所以他自己才逼不出毒素来——要么有外来的强横内力相助,要么用猛药激发内力瞬间暴涨,但这两种方法都会让气血与毒素一起逼出,凶险不在逼毒的过程,而在内力撤出之后。”</p>
“前者,外来的内力容易与本身相冲,除非是扬州慢那种至纯至和的内力,否则会伤着病人经脉,死得更快。”</p>
“后者嘛,就是我说的方法了,他气海破损存不住内力,灵丹妙药多半只能维持一时,待药效褪去,气血无以为继,还是容易死。”</p>
“不过,若是有合适的血液能替他换一换——”</p>
“先生!”</p>
李莲花突然出声,制止他再说下去。</p>
“别急,不是让人以命换命。只要多找几个人,每个人输一点,就跟输内力救人差不多,不损性命的。”</p>
“不过这方法我也只做过几回实验,有些人血液会相互排斥,我还没弄懂其中的缘由。”</p>
老先生转而对叶灼说,“姑娘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更别给他太大压力。”</p>
“我早就看惯了生老病死,太多人强求活着而错失了活着的意义。”老先生叹了口气,“你夫君是个看得开的人,这其实很难得,别让他再为你操心了。”</p>
叶灼虽然早知碧茶无解,但亲耳听见又一个神医如此确认,还是失望……被说了这么一句后突然委屈上涌,低头咬着嘴唇,想哭又不敢。</p>
李莲花弯下腰,哄她道:“没事,我知道你没法不焦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想哭就哭吧,我没事。”</p>
被他一安慰反而忍不住,眼泪啪嗒就滴在他手背上。</p>
李莲花从怀里摸出帕子,递到叶姑娘眼前。</p>
叶灼却自己抬手擦了眼泪,“老先生,您说的两种方法,能不能双管齐下呀?”</p>
对方惊奇道:“难道姑娘你会扬州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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