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你也听说我同老柳掌柜立下赌约，为期三月，我道你本心不是坏的，就是瞧不起小娘子而已，你且快快去做了他的左膀右臂，我这儿不缺你这么个伙计。”</p>
“你若真想留下就好好干，记住自己的东家到底是谁，我最看不上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瞧不起我，可不能再叫我瞧不起你吧。”</p>
胡大头既憋屈又不甘，眼中还闪过一丝愧疚，然想了想到底还是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去。</p>
看样子，还是选择了柳成功那头。</p>
胡大壮在柳家做伙计快十年了，原也是个老实人，可就是太倔太迂。</p>
他来了这儿，老店少发一份银子，柳成功又能叫迂腐看不起女人的胡大壮给她添乱，真是一箭双雕。</p>
看不起小娘子还要挣小娘子的钱，还要小娘子赔笑顾住他的脸面，天下哪有这样好的事情。</p>
吃不了这饭可不能硬吃。</p>
解决了胡大壮，孙方更是留不得。</p>
今儿她将孙方赶客抓个正着，无需多言，不叫他赔了银子再滚蛋已然是柳云清放他一马了。</p>
孙方还想再辩，恰此时程力带着差役们寻街而来。</p>
柳云清叫了一声程郎君，不待人走过来，孙方就吓得紧忙跑了去，自不再提工钱的事儿。</p>
“柳娘子怎也不小歇两日，那柳成功被兄弟们打得皮肉开花，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地，恐顾不上生意这头呢。”</p>
柳云清叫小满给程力端了一盏饮子来：“在家也是闲不住，如今打算搬了新家，处处都是要银子的地方，可不得在生意上多用用心了。”</p>
“待择了好日子搬去新宅，我就给郎君和兄弟们下帖子，郎君可务必过来暖了新灶！”</p>
“成嘞！柳娘子可提早知会我，前儿我在码头买了两条鱼，清炖就鲜得很，到时候叫人留着两条鲜肥给你提去，也算是给家里添了菜啦！”</p>
程力爽快答应下来，一口将饮子饮尽。</p>
他广交新友，在汴京十分吃得开，也不拘着是郎君还是小娘子，只脾性与他想和的都相处不差。</p>
柳云清也不跟他客气：“行，那我可备好酒等着你们了！”</p>
说笑两句便罢，程力还有公务在身就告了辞，柳云清自然也有一脑门子的事儿要忙。</p>
趁着这会儿客人不多，她先写了打折的小榜挂在外头，另叫了街上闲逛的一帮半大小孩，给一两文钱就能叫他们走街串巷宣传一整天。</p>
这年头百姓家顽劣的孩子不算多，都早早懂事知道上街做事补贴家用，七八岁正是精力无限，不必多余吩咐就干得十分卖力。</p>
里头还有几个身上打满补丁的女孩，头发还都梳不利索，一看就是家里顾不上管的。</p>
年纪估摸着就比云湘大个一两岁，却是不知比云湘懂事多少。</p>
柳云清也不是那周扒皮，一两文钱雇童工心里也不是滋味，便叫孩子们忙完再过来，她请几个孩子到旁边的饮子摊喝一碗饮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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