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中的雨从来便是如此，来得急，去得也快……只是大雨过后，还不知这山路得有多难走！”商倚兰可不想弄污了自己老娘刚着人为自己做的新衣裳。他叹了口气，转而聊起了最近听来的轶事，“对了，你们这几日可有见过章时栋？”</p>
陆睿轩道：“不曾。他自殿试以后，不是一直病着，甚少出门吗？”</p>
“提他做什么？”段少允皱眉。</p>
“五哥，章时栋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怎么感觉你挺烦他的？”商倚兰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把脸凑过来观察他五哥的反应。</p>
段少允轻咳一声，用茶杯挡住脸：“那倒没有。只是不熟。”</p>
不，其实也算不上不熟，只是自那次在酒楼里撞见这狗东西搂着凤筠后，他就派人威胁恐吓了他一段时日，听暗卫说章时栋虽然没有一丝一毫外伤，但人竟是被折腾萎了，后来还偷偷摸摸看了一段时间郎中。</p>
不仅如此，此次洪灾筹银，段少允还嘱咐宋得寿等人给他们章家进行额外的“关照”，章家出于“大义”，“自愿”捐银五十万两，名下的酒楼“自愿”清出来安置灾民，再没有客人肯去光顾了。</p>
不过商倚兰哪知道这些秘事。他只是迫切地想分享自己的见闻：“我前段时间随父亲去他家看望章老太爷，无意中在花园里撞见了他。他全须全尾，一点毛病都没有……”</p>
陆睿轩奇道：“那他为何闭门不出这么久？”</p>
商倚兰压低声音：“你们绝想不到——他的头发让人剃了！”</p>
“噗……”陆睿轩一惊之下，将嘴里的茶汤喷了出来，刚好喷在了近在咫尺的商倚兰的脸上。</p>
“你——！”商倚兰恶心坏了，忙翻找帕子想擦脸，却手忙脚乱地找不到。还是昙舒递给了他一块手帕，解了他的燃眉之急。</p>
“哈哈哈哈……对不住，对不住……”陆睿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道，“那可是章兄啊！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又如此歹毒，竟想出这么个法子作贱他？”</p>
他们都没注意到的是，段少允的眉心跳了跳。</p>
他摸了摸鼻梁，艰难回忆起自己有没有做过这件事。</p>
不，他明明没有指使过人去剃章时栋的头发……可除了他以外，又有谁会去动首富家的嫡孙……</p>
商倚兰此时终于擦干净了脸：“是谁干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是够阴损的。不过话说回来，整个京城敢动他的人可不多。也不知道他得罪了哪位太岁，才落得如此下场……”说着又埋怨起陆睿轩，“章时栋虽说和咱们没太多交情，但好歹也没什么过节。他人也不坏，你笑得如此开怀，多少有些过分了吧？”</p>
“别人都是偷着笑，我不过是坦荡了一些，笑出声来罢了。”陆睿轩不以为意地摇了摇折扇，“装什么，你敢说你就不觉得好笑？”</p>
商倚兰终于也是没忍住，嘴角悄悄翘了起来：“嘿嘿……说真的，他那天的那副倒霉相，还真是有点好笑……哈哈哈哈……”</p>
于是他也不装正经了，和陆睿轩一起嘻嘻哈哈起来。</p>
昙舒看他们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无奈一笑，只是埋头喝茶。浑融性子木讷，并且他也压根不认识章时栋，因此也无甚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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