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干逐渐失望的眼神中,褥抬起头,一字一顿的说:“俺没有说谎,他是俺的头人。”</p>
“证据呢?”</p>
这名羌人最后的抉择,没有让他失望。</p>
打破心中的恐惧后,褥把他的部落地点名字,一五一十都讲了出来。</p>
“俺不愿意当什么什长,只求将军不要派人去攻打俺的家人!”</p>
至于部落里其他的人,他已经管不了。</p>
“我说的话,不允许反驳。至于你的家人,我不会杀,等我们到达上邽,可以把他们接到那里,你是一名什长,可以给你分六十亩地。”</p>
褥露出迟疑的神色,分地是好事,可万一那些奸诈似鬼的汉人官吏抢夺他的土地咋办,汉人还通常帮汉人。</p>
傅干不明白为何分了地,这羌人还是一脸的迟钝,没有任何开心的表情,难道羌人不喜欢土地?</p>
“公子,他是害怕汉人官吏和豪强欺压,分给他的土地他怕刚到手,会被各种名义在收回去。”</p>
杨会久在基层,接触过各种灭门的县令,抢夺财物的小吏,因此明白这羌人的担忧。</p>
原来是这么回事,傅干才转过弯来,不在基层干过,真的是不知道这些百姓心里所想啊。怪不得有宰相起于州郡的说法。</p>
知道了症结所在,傅干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先用言语安慰。</p>
“你放心,这些田地按照我定的规矩,正常缴税即可,但凡有敢鱼肉百姓的人,我都会为你做主。”</p>
褥低头谢恩。</p>
猿库也跪在旁边大声称赞傅干,祈求傅干能饶他一命。</p>
“能饶你不能,不是我说了算。”</p>
傅干站在台上问,“我问你,你是否霸占了褥的妻子?”</p>
“按照俺部落习俗,这是正常的事。俺给了他粮食作为补偿了。”</p>
猿库谄媚的仰起头,表示这一切都是神圣的天神允许的。</p>
“但我是汉人,也不信奉你的天神。那断案就不能只按照你部落习俗来做。”</p>
“小的不服气,这些事都是入汉营前发生的,岂能用汉人律法来宣判俺!”</p>
猿库大声嚷嚷。</p>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本公子不是仗势欺人之辈,那就用一种折中的方法。我记得羌人中有决斗的说法!你可敢把你的命运交给天神来决断!”</p>
“决斗……”猿库知道今日肯定不能善了,决斗的话,他也不怕褥这个软蛋,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在部落里连半大小子都敢欺负他。</p>
“俺愿意!”</p>
“褥,你可愿意?”</p>
“俺俺俺……”</p>
瞥到猿库一副吃定了他样子,又想到死去的妻子,褥只觉得心里一团火在烧,他要报仇!</p>
“俺也愿意!”</p>
“腾出场地,给他们武器!”</p>
傅干拍拍手,决斗的东西很快准备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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