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因为她跟你一个脾气。”</p>
报完仇,宋筠带着方知雨离开,甚至没给太妃和淮王辞行,径直就出了修竹居。</p>
一院子乱糟糟。</p>
屏退下人,关起门来。</p>
太妃上坐,淮王右侧站立,程思珺和宋湘淇都跪在地上,泪痕不消。</p>
太妃戳了下拐杖,怒道:“就算湘淇有错,也不该容那野丫头当众责打!湘淇是你的女儿,将来也要获封郡主,传出去你让她怎么嫁人?”</p>
“母妃也知道此事丢脸?”淮王侧身对着太妃,淡淡道:“那为何还能容忍这等阴谋诡计?”</p>
太妃脸上皱纹一僵,“什么意思?”</p>
“湘淇落水被救,母妃很快就赶到了修竹居,借机打伤世子妃。”</p>
“借机?”太妃怒道:“在淮王眼中,你的生身母亲就是这样的?”</p>
淮王顿了顿:“有人报于儿子,母妃到来的速度快到……比一个成年男子的用时还要少。儿子惶恐,居然不知母妃如今还能健步如飞。”</p>
这话自然是调侃,淮王没有拆穿太妃早已等在附近的真相。</p>
太妃听闻此言,立时呆住。</p>
也就是说,淮王在踏入修竹居之前,就已经起了疑,瞧着她们一众人演戏,一直心知肚明。</p>
“所以淮王,你是在看笑话?”</p>
“儿子不敢。”淮王道:“儿子只是想看清自己生母,自己妾室,以及自己女儿是何等样人。”</p>
太妃哑然,程思珺不敢抬头,宋湘淇却连哭都不敢继续。</p>
淮王道:“世子妃是我淮王府福星,请母妃多担待她的年少恣意。”</p>
太妃一噎,不知如何回应,只重重摔了茶盏。</p>
淮王丝毫不受影响,继续道:“程氏……梅氏可生可死,却不能辱。往日之事我可不纠,今后你就好好抄写佛经,静心积德。”</p>
程思珺伏地发颤,一个字都不敢讲。</p>
她接到消息,得知世子和世子妃前往醉翁居探问梅姬,怕方知雨在淮王面前多言,才想先发制人,没料淮王这么快就知道了。</p>
最后,淮王才语重心长地道:“自即日起,湘淇也禁足修竹居,与程氏一起修身养性。”</p>
从头到尾,他都侧着身,没露出任何多余神情,讲完话便也出了门去。</p>
程思珺由跪伏转为跪坐,散了浑身力气。</p>
宋湘淇复又抽抽搭搭:“姨娘,都怪你,看你出的什么破烂主意。”</p>
程思珺瞪了她一眼:“怪我?你怎么才挨几脚就承认了?我不是告诉过你,越惨越能讨你父王心疼。”</p>
“闭嘴!两个蠢东西!”太妃长袖一摆,将剩下的茶盏摔了满地,“还没听出来吗?淮王已经让人盯住了修竹居,你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连带着我,也被盯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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