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听说，便道，“带来我问。”只见两人搀着那白日里挨打的军汉。一并将领也来了。</p>
那人道：“小人挨打不过，前来祈求活命。”</p>
童贯问：“外面山东军是何情况，你们军中多少人。”</p>
“那贼军中不到一万，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走了，留这秦明在此，他自觉不被重用，因此每日饮酒，鞭挞我等。”</p>
“既然人少了，却为何每日叫骂？”童贯问道。</p>
“我听说是头领临走时候说的，只叫他每日叫阵，说是这样，城中胆小之徒，才不敢出战。”</p>
这人刚说完，童贯就感到梁中书等几个人目光扫来，眼神中有些别的东西。</p>
“那秦明当真每日饮酒，鞭挞士卒？”</p>
“当真，他外号霹雳火，为人粗粝，我等在他手下受尽了苦头。”那军汉道，接着还想说些什么，童贯一摆手，令人把他带下去了。</p>
这时候酆美道：“枢密大人，不如趁此机会，今夜杀出城去，剿了那敌营。”</p>
童贯不置可否，众人都劝，连日来的叫骂让这些将领们都内心不忿，再加上城外人少，便都要求出战。</p>
童贯联想到今日收到朝廷催促进兵的信，也觉得眼下有机可乘，便道，“点起兵马，我亲自劫营！此役我等全军而出，定要大获全胜！”</p>
众将领急忙准备。一直到了三更天，童贯率领大批人马杀出城去，果然那城根下的营寨形同虚设，没多少人把守，很快就突破了前军。</p>
一时间山东军这边营寨火起，大批的人都向后跑去。那秦明舞着狼牙棒抵挡酆美一阵子，也率人败走。</p>
童贯见敌军败了，急忙下令去追，若是捉住敌将，献首京师，自己也好在朝堂之上扳回一局，其余将领好不容易打个胜仗，也都拼命向前。</p>
他们全然没注意，这大半夜的，那山东军逃跑的时候居然衣甲整齐，营寨的火也好像是后营先起的。</p>
一直追了两个时辰，大军前进二十里，眼见得山东军跑的溃不成军，却没发现自己也追的溃不成军。</p>
就在童贯准备下令停下整军的时候，两边侧翼却杀来两支队伍，左边为首的燕颔虎颈，豹头环眼，丈八蛇矛，身后几个偏将。</p>
右边红面长髯，卧蚕眉丹凤眼，青龙刀在手，身后也几个偏将，前方那秦明又杀回来，还有一个双枪的好汉合兵返回冲阵而来。</p>
官军队伍不整齐，又连夜跑了这许多路，被这几路突然出现的人马杀的措手不及。那左右仿佛关张在世一般，有许多小卒见了，腿先软了，跪地投降。</p>
当下数万人在这大名府外二十里处的平原上厮杀，一时间人叫马嘶，兵器相撞，军卒的惨叫不绝于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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