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p>
他几乎得了自己所有想要的幸福，为什么让他尝过这种滋味后再夺走……</p>
什么都没有了，项恺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p>
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手过，他不能放手，绝对不能……</p>
乌云压顶，顷刻落下瓢泼大雨，林子彦缓缓蹲下身，胸膛的伤口撕裂，雨水淋透他的身体，鲜血的血汇聚在他脚下的水洼，林子彦哽咽地大口喘息，声音越来越小，“只差一点……”</p>
“我不会放手……绝对不会……”</p>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块块黑斑，旋即昏迷过去。</p>
“林子彦！”</p>
“靠！”</p>
高宇寰踹开车门，跑过去抱起昏迷的林子彦。</p>
项恺攥拳，手臂暴起青筋，不去理会身后的兵荒马乱，机械地迈着步子离开。</p>
他冒着雨跑进一家便利店，摘下扣在头上的兜帽抖了抖雨水，盯着透明窗上映出自己的倒影，这十几天待在局子里浑身上下不修边幅，根根分明的短发毛糙，冒出来的胡茬也来不及剃。</p>
项恺自嘲地苦笑，走到生活区拿了沐浴液和剃须刀，又挑了啤酒和几盒生牛肉。</p>
他走出便利店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一只流浪狗躲在屋檐下避雨，它试探地跑到项恺脚边，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项恺垂眸，瞧着流浪狗被雨水打湿的黄毛蹭着自己的小腿。</p>
项恺蹲下身，剥开一根火腿肠喂给它，伸手揉了揉流浪狗的脑袋。</p>
流浪狗摇着尾巴，大口地吞咽火腿肠，抬起头望着走进雨中的男人，朝着他的背影汪汪地叫了两声。</p>
破败的筒子楼被雨水冲刷着，项恺戴着兜帽疾步穿梭在雨幕里，鞋子踩进积水洼溅起涟漪，他跑进楼栋，没有注意到跟在身后的两个男人。</p>
项恺回到家里，脱下湿透的衣服，走到卫生间里洗漱。</p>
他抬手抹掉镜子上的水雾，拿着剃须刀刮掉胡茬，锋利的剃刀划伤肌肤渗出一丝血渍，项恺不以为然，泡沫沾着血滴被冲进下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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