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的正门框上，立着一道匾额，上书“落难寺”三个大字。</p>
枯桑来到庙门跟前，从匾额后面寻摸半天，才找出了一把钥匙。</p>
“怎么，这么大的一间庙，竟没有一个人？”张凌尘看着枯桑熟练开锁，纳闷起来。</p>
“怎么，难道我不是人？今天起，你不也是这里的一人了吗？”</p>
张凌尘听到此话，笑了笑，紧跟着走了进去。</p>
这庙里很是简陋，虽然外面看着青红相交，可里面却是连墙皮都快掉没了。</p>
正门对着的大殿，有些破财，和所有的庙宇不同，这座大殿之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p>
“今天起，你就住在大殿，我睡后面的那个屋子。”</p>
枯桑吩咐着，又指了指大殿后面的一间小屋：“那里，是伙房，你要是觉得饿，可以先去弄点吃的。但我要告诉你，我这庙里，没什么吃的，只有些大米野菜，水也是去外面挖些积雪回来，等消融了再用。酒肉什么的，你就更不用想了，我是不会让你用的。”</p>
张凌尘点点头，表示认可。</p>
虽然此时他已经饿过劲了，但总还要吃上一些，也不顾枯桑这交代着，径直往伙房走去。</p>
“对了，柴火你也得自己去寻，这山中还是有些枯草枯木的，就是远了些。”</p>
张凌尘哪里还顾得上远，在听到枯桑说没有柴火后，又马上往门外跑去。</p>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凌尘终于才准备好了一切，将米饭蒸上，草草煮熟了一盘不知名的野菜，也算是一顿吃食了。</p>
待找好盘子装起来，张凌尘又将米饭盛好，双手举着，便往枯桑所住的那间屋子走去。</p>
边走，他心里也边想着：“僧院戒律多，此间条件也这般差，能有这样的吃食，似乎已是不错了。”</p>
可等张凌尘推开枯桑的房门，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他瞬间郁闷又气愤。</p>
只见枯桑正手持一只肥腻的烧鸡，啃得过瘾，身前桌子上，还立着一坛酒，虽不知道是什么酒，但看着，爽口极了。</p>
枯桑看着张凌尘端着饭菜到来，也是不意外，指了指身前道：“来，坐这，你吃你的，我吃我的。”</p>
张凌尘脸色有些难看，将饭菜用力搁到桌子上，嘴里满是怨气：“也不知道先前是谁立规矩立了半天，原来自己都遵守不了，这般行事，也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服气。”</p>
柯骞听闻，将烧鸡放下，嘬了嘬手指，用沾满油和口水的手，从腰间拿出戒尺来，说道：“来来来，冲你这个话，先挨三戒尺再说。</p>
“怎么，饭都没吃？就要挨打？你还讲不讲理！”张凌尘语气似乎有了些怒意。</p>
“怎么，你这是在跟我讨价还价？难不成我带你至此，是野炊来了？要不我再给你整一只烤全羊？快快快别墨迹，人就是这样，记吃不记打，可我偏不，我就要让你记打不记吃！”</p>
张凌尘还一脸不乐意的看着枯桑，心想早知道就不跟他到这里来了。</p>
“怎么还不伸手？再不伸手可就五戒尺了！”</p>
张凌尘心知自己拗不过这老僧，极不情愿地伸出手去。</p>
“啪啪啪！”</p>
老僧手速快极了，张凌尘只觉手心传来剧痛，看那饭菜似乎都不香了。</p>
“好了，挨打完毕，快吃你的吧。”</p>
张凌尘虽还是不乐意，可眼前的饭菜也没有得罪人不是，只好乖乖端了起来，一口一口扒着完全没有味道的饭菜，不时看向枯桑手中的烧鸡，口水就快要流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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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饭量也是惊人，那么大的一只烧鸡，很快就只剩下一只骨架，上面甚至连一丁点肉末都见不到，几乎跟“狗”啃得一样。</p>
“小子，我劝你不要在心里骂我，我可听得见。”</p>
张凌尘的确正在内心深处谩骂着这老僧，听到枯桑这样说，瞬间又像泄了气一般，耷拉着脑袋，只顾着吃自己的饭了。</p>
老僧看到张凌尘老实了不少，又端起那坛子酒，咕噜噜满饮一口，很是满足地长出了一口气，还打了一个声音很响亮的嗝。</p>
张凌尘满脸嫌弃，却又不敢再发作，不大一会，也算是将自己肚子填饱了。</p>
山上很是清冷，张凌尘又穿着单薄，在张凌尘放下碗筷时，枯桑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件僧服，看着倒是暖和，丢给了张凌尘。</p>
“这里夜里很冷，你多穿点，别再冻着。”</p>
张凌尘看着枯桑的脸，怎么都觉得这老僧假惺惺的。</p>
随即，枯桑又道：“明天开始，每日卯时起床，丑时闭目，这期间，你要加紧修行，以求早日能有足够的实力。”</p>
“还有，也是从明日开始，我要你每天都和我打一场，我自会将修为降到和你一个水平，尽量不打伤你，如何？”</p>
张凌尘面无表情，愣了片刻，终于开口：“还有吗？”</p>
枯桑看他答应下来，转身从床上拿出一本很厚的书，足有一尺之后，丢到张凌尘眼前。</p>
这书封皮发黄，封面上的书名甚至都看不清楚，像是已经存在很多年了。</p>
“这是，什么书，怎么这么厚？”</p>
枯桑嘴角微撇道：“这是我天台秘法，无相经。一个月内，可能背下？”</p>
张凌尘略翻了翻，这书足有上万页，怎么可能一个月就背下。</p>
却不料，枯桑看他神情有拒绝模样，再次说道：“二十日吧，听闻你记忆超凡，想也没有多大困难。”</p>
张凌尘嘴唇微动，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出口骂过人，此时是真想蹦出一些不礼貌的话。</p>
“要不然，十五日？”</p>
听到枯桑又要减少时日，张凌尘终究变换了神情，憋出笑容：“不用不用，就二十日，说好的嘛。”</p>
枯桑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此时却是严肃起来。</p>
“修行之事，虽是急躁不得，但也不能过慢，你的修行速度，比起那些天才之人，可是慢了太多，而且很多事情，已经由不得你再这样浪费时间了，这样吧，我给你定个小目标如何？”</p>
张凌尘心道也不是不行，抬起脸看向枯桑：“师祖你说，什么小目标？”</p>
枯桑似笑非笑：“三月时间，修到半禄境巅峰，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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