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尘虽然胜了，但他自己心里，怎么也想不起来先前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会让他产生那么大的杀意。</p>
三娘快步迎着张凌尘走来，身后九宝儿紧跟着。</p>
“凌尘，你怎么了？”才一碰面，三娘便急切问道。</p>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不受控制似的。”张凌尘道。</p>
三娘将张凌尘上下打量一番，也是没有看出端倪。</p>
“先回去吧。”三娘拉着张凌尘的胳膊，便往乾园走去。</p>
这一战，张凌尘摧枯拉朽，赢得干脆利落，甚至如果陈天均不出手，寅悲恐怕已经废了。</p>
几人很快回到乾园，才进张凌尘屋子，三娘便让张凌尘拿出龙栩给她看看。</p>
张凌尘将龙栩从识海拿出，递给三娘。</p>
三娘将龙栩仔细看过，微微皱眉，摇了摇头。</p>
龙栩她是见过的，打有了龙栩的那天，她就知道这剑是何模样，可如今，却有了一丝变化。</p>
原先这剑通体漆黑如墨，可如今，剑刃却成了红色。</p>
“可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三娘问道。</p>
这段日子，张凌尘早出晚归，总在外面，三娘也没有过问过，张凌尘也从不告知，自然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p>
张凌尘只知道这剑有如此变化，应该是吸收了焱石的缘故。</p>
“难道是那焱石？”张凌尘不禁道。</p>
“焱石？”三娘听到这个名字，表现出一种诧异出来。</p>
“你可知道焱石是何物？”</p>
张凌尘仔细回想，那日宫十一只说焱石有救人愈伤之功效，倒是没有说这究竟是何物。</p>
“我也不知道，只是那日，我掉落后崖之下的古潭之中，龙栩自己插入焱石，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竟将那焱石吸收了。”</p>
三娘听到张凌尘这样说，也是摇摇头，思考片刻，慢慢说道：“我也只是听说过焱石这种东西，据说和血狱之中的那些红色水流是同一种东西。相传在这长生宗太神山底，有一股焱脉，也不知从何而生，通向何处，只知道焱脉在地下乃是水流状，在地上则为晶石模样。水流状态时，吸取人之血脉精华，生成元气，是为世间顶级元气，凝成石状时，又可愈伤疗毒，很是玄妙。”</p>
张凌尘这才回忆起宫十一所说的话，一一复述出来，说与三娘听。</p>
三娘沉思片刻，似乎还是没有想明白，倒是先前张凌尘也受了不小的伤，便先紧着安排张凌尘休息，后续还有比试，肯定更加艰难，眼下，养好身体是最重要的。</p>
一夜过去，主峰的比试仍旧继续，可因为张凌尘已然入了胜者组后又取得了胜利，这两日只需等待，三娘让其带她去古潭看看。</p>
古潭已不再往外冒热气，看起来，与其他水流无异。</p>
三娘站在潭边往里观望着，看了半天，也还是没看出什么来，</p>
“你确定就是这里？”</p>
“就是这里，这水很深，岸边看不清潭底。”</p>
二人说着话，三娘将手伸进古潭，潭水冰凉渗骨。</p>
“走，下去看看。”三娘不带犹豫，便要往潭中去。</p>
张凌尘心里已然猜出了什么，定是事关师父，否则三娘不会这般急切。</p>
“三娘，要不然我一个下去吧，这水太冷了。”</p>
三娘摇摇头：“一块走！”</p>
说罢，三娘便率先跳了进去，张凌尘也不犹豫，紧随其后，进入古潭之中。</p>
和先前温润的潭水相比，此时的潭水，仿佛能钻进人皮肤似的，二人各自生出元气将身体护住，往潭底原先焱石所在的位置游去。</p>
片刻过去，二人终于到达潭底，三娘屏住呼吸指了指潭底中心处的缺口，似是在问是不是这里。</p>
张凌尘在水里点了点头。</p>
那个缺口处很大，潭水流了下去，也不知流经何处。</p>
张凌尘还未反应过来，三娘便已顺着缺口钻了进去。</p>
这缺口，大概只可以一人进入，二人一前一后，在水中游着，一直过去不知道多久，终于见宽了一些。</p>
水依旧灌满整个通道，周遭漆黑一片，张凌尘从识海拿出中行锥，释放出元气，中行锥亮了起来，如同一盏烛火。</p>
二人这才将周遭一切看清，这里像是一个洞穴，洞内被水填满，水依旧往里流着。整个洞穴似乎向下倾斜着，也不知道具体通往什么地方。</p>
三娘向前指了指，示意继续往里走。</p>
张凌尘跟在三娘身后，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周遭变得巨大，水不再充斥，二人终于能出水面了。</p>
水流依旧哗哗向内流着，此处空间变得巨大，水流在巨大的空间中发出回声，从声音来看，里面的空间则还要很大。</p>
张凌尘再次释放更多元气，中行锥更亮了一些。</p>
二人朝着洞中看去，这才看到，他们已处在一处并不很高的峭壁旁边，古潭的水正往下流着，像是一个小瀑布，这才发出很大的声响。</p>
“走，我们下去。”从水面出来，二人终于能说话。</p>
三娘再次率先跳了下去，张凌尘也毫不迟疑，纵身一跃，来到那片更大的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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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冰冷至极，像是一座冰室，脚下也是寒冰，看不出究竟有多厚。</p>
三娘拿过中行锥，在洞内看来看去，发现这座冰室的确很大，周边崖壁似是某种乳石，摸起来黏糊糊的，好像还透着一股腥气。</p>
这洞似乎已经是尽头了，也没有可再往前走的路。</p>
张凌尘也借着中行锥的光观察着四周，师娘徒儿两个人在洞内寻摸了很久，也还是没有找到另外的路，这里，似乎已经是死路了。</p>
“不对！水去哪里了？”</p>
张凌尘突然想起，那股水流从上方流下，虽是也聚了一个小湖，但如果这些水没地方可去，恐怕早已将这冰室填满了不可。</p>
三娘也反应过来，二人来到冰室聚水的位置，拿过中行锥向内看去，发现这水也着实不浅。</p>
张凌尘拿龙栩探去，龙栩才将将被没过也就到底了。他俯下身子，也不顾寒冰有多冷峻，贴着地面听去，仿佛能听到流水之声。</p>
他站起身来，让三娘靠后一点，龙栩乍起红光，向下砍去。</p>
轰隆一声，冰层被龙栩砍破，整个地面为之颤抖，一个巨大窟窿出现，水流极速涌向窟窿。</p>
张凌尘拿龙栩将这个窟窿破得更大了一些，好让自己和三娘能够下去。</p>
等二人下去，这才发现，底下空间要更大。</p>
更让他们惊奇的是，下一层空间里，温度突然变得适宜，甚至还有些温暖。</p>
张凌尘跟着三娘走去，越往里走，温度越高。</p>
又走不远，空气仿佛带着浓烈腥味传来，像极了血腥味。</p>
又走不大一会，血腥味越来越重，整个地面也呈现出血红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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