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外？”</p>
“我信你个鬼！？”李寒衣几乎是吼出来的。</p>
“咳咳…第一次打架，手生，以后不会了。”季牧认真道。</p>
“你几重境？”</p>
“一重。”</p>
“你放屁！”李寒衣几乎脱口而出。</p>
因为方才他看的清清楚楚，方才击飞吴良的那一下，季牧身上是有灵气溢出的。</p>
不到七重天，根本做不到灵气外放。</p>
“真的…”季牧苦笑了一声。</p>
“……”</p>
李寒衣正欲再问，但就在这时，一道暗影闪过，一位散发着强大气息的男子跪在了他的身前。</p>
“世子殿下，属下救驾来迟，望殿下恕罪！”</p>
“救驾来迟？”李寒衣喃喃自语，眸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杀意，但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p>
深吸口气，没去理会跪在地上的人，李寒衣抬头看向季牧，诚挚道。</p>
“到我府上坐坐？”</p>
季牧若有所思的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摇了摇头。</p>
“不了。”</p>
“那今晚暗香楼宴席？”</p>
“我不是要去参加晚宴，之前只是想知道她那首曲子的来历罢了。”季牧忍不住解释了一下。</p>
“愣头青。”李寒衣骂道。</p>
季牧怂了怂肩。</p>
“不去算了。”李寒衣摇了摇头，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男人，命令道：“把那个刺客带回去，我要亲自审问。”</p>
“遵命。”男人拱手一拜，身形瞬间出现在小巷的另一头。</p>
李寒衣深深看了一眼季牧，最后笑了笑，摆了摆手。</p>
“走了。”</p>
季牧拱手一拜。</p>
大唐姓李之人不多，能被称一声世子而且敢在天子的眼皮底下逛窑子还不被惩戒的，只有一个。</p>
淮南王府——小王爷李寒衣。</p>
…</p>
街道上，暗卫走在李寒衣身后，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悄声问道：“世子殿下，那个书生知道了您的身份，要不要…”</p>
暗卫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p>
李寒衣脚步一顿。</p>
“你…再说一遍？”他强忍着怒火，几乎是咬着牙说的。</p>
暗卫心下一凛，立马告罪。</p>
“属下僭越了！”</p>
“回去自领五十大板。”</p>
“遵…命。”</p>
……</p>
长安城一家客舍内，季牧偷偷摸摸刚一进门，便被一直等候在这里的一道人影逮了个正着。</p>
连拖带拽的，一把就将他拉进了客舍的小黑屋。</p>
“告诉我，你一定没去暗香楼吧！？”</p>
看着对方那妒忌与悲愤的神色，季牧迟疑了一下，急速摇了摇头。</p>
“没…没去。”</p>
“真的没去！？”</p>
“嗯…”</p>
那人影这才把季牧放开，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p>
他叫花月，是季牧来长安路上结识的友人，相伴来京城参加殿试，</p>
</p>
来到京城之后，花月本来想和季牧一起去那名满天下的暗香楼逛逛，但奈何…</p>
他还有个妹妹一起跟他上了京城……</p>
一听哥哥要逛青楼，花见怜直接一把扯住。</p>
一哭二闹三上吊，圣人教诲砸心头。</p>
唾沫星子差点没把他埋了。</p>
季牧见势不妙，找了个理由就溜了，自己去闲逛，最后却阴差阳错走到了暗香楼，还得到了与花魁共度良宵的机会…</p>
人生际遇，大大不同。</p>
当然，这些花月完全不得而知。</p>
一听季牧在长安逛了一天竟然没去暗香楼，花月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恨铁不成钢。</p>
“你还是不是男人？来长安城竟然连青楼都不去？”</p>
季牧欲哭无泪。</p>
“丫的到底要我怎样？”</p>
花月叹了口气，拍了拍季牧肩膀，安慰道:“没事季兄，还有哥们我陪着你呢，同是天涯沦落人嘛！”</p>
看着他那一脸唏嘘的表情，季牧面色古怪，再想起今日在青楼中引发的骚动……</p>
这好像瞒不住啊。</p>
季牧想了想，嘴角微微上扬。</p>
他拍落花月搭在身上的手，诱惑道:“你想不想去？”</p>
“去哪？”</p>
“你说呢？”</p>
“想…想去……”</p>
“我帮你拖住小怜，你晚上偷偷去怎么样？”</p>
花月面容瞬间肃穆了起来，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p>
正当季牧以为此事黄了的时候，花月却沉声坚定的说道:“季兄，我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p>
季牧揉了揉眉心，有些无语，叹了口气才再次说道:“先别急着答应，我有个条件。”</p>
“啥？”</p>
“你晚上去的时候，记得去三楼，说不定还能免费蹭顿饭。”</p>
“就只是蹭饭？”</p>
“你还敢真枪上阵？”</p>
“倒也是……”</p>
看着花月一瞬间耷拉下来的脑袋，这回轮到季牧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无妨无妨，你自己知道你是真汉子就足够了。”</p>
“季兄。”</p>
“啊？”</p>
“你不觉得你现在很欠揍？”</p>
“我不觉得你拥有揍我的实力。”</p>
“……今天就看在你如此懂事的份上饶你一命，对了…你真的没去……”</p>
还没等他问完，季牧便将他一脚踹出了门外，面无表情的锁上了大门。</p>
呼…世界都安静了。</p>
季牧一把躺倒在了床上，回想着这几个月内人生的起起落落，略感疲惫的闭上了眼睛。</p>
他知道，他如今的安逸，并不是他自己争取来的。</p>
在鬼门关趟过一遭的他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去过那些本应是同龄人享受的生活。</p>
他享受不起。</p>
他必须得跑起来。</p>
所以，在得到旁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之时，他选择了浅尝辄止。</p>
“老师，你让我到长安来，到底是想让我做什么呢……”</p>
伴随着这个疑问与连日奔波以来的疲惫，季牧缓缓进入了梦乡。</p>
他并不知道。</p>
就在他熟睡不久，一道火红的倩影，轻轻的，翻进了他的房间……</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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