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粒粒落在湖面，一圈圈涟漪向着四周扩散。</p>
天上明月好似被打散，又好像在邀请月牙泉一起听。</p>
“你是什么境界，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境界。”</p>
惠清笑了笑：“贫僧只是在寺里学过几天武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境界只是修武之人的心魔罢了，舞剑的境界也不能和下棋境界比。”</p>
两人就坐在弯月勾下。</p>
“也是，那我不知道聊什么了。”</p>
“给贫僧讲讲施主的故事吧。”</p>
郭长生愣神一下，便开始徐徐道来穿越后的事情，捉刀，玄武城，楚将，锻刀，最后聊到荒漠为何而来。</p>
“没了吗？”</p>
“没了，要是今天没死，后面可能还有。”</p>
“阿弥陀佛，想不到郭施主的故事如此精彩，还和那新任域主颇有缘分。</p>
若不是亲眼见过悬赏令，贫僧都以为是编的。”</p>
惠清笑了笑，又继续说：“浪子回头，虽是十文却又是因果，人虽离去承诺却又铭记于心。</p>
贫僧或许知道悲从哪来，往事不要再提，聊聊未来，施主所希望少年的未来！”</p>
郭长生沉默许久，除了承诺他想象不到。</p>
心中惆怅万分，拿起腰间的葫芦打开想喝一口却是空空如也。</p>
这是从小五身上取下，还没来及灌满。</p>
惠清看了眼郭长生身旁竹篓里的二胡。</p>
“贫僧也懂些许旋律，不如施主拉上一曲，更容易表达不可说出的话。”</p>
郭长生听闻，摸起二胡，毕竟还有些许时间，湖泊的气息压制了真气之毒也不是那么担心。</p>
一曲悠悠，刺破了天空的云雾，直达星辰。</p>
转眼好似流星洒落在荒漠。</p>
曲高昂未乱，那是万马奔腾嗜血拼杀的战场，偶尔婉转，那是院中闲来无事时的欢声细笑。</p>
风，好像被二胡吹动，轻轻吹拂湖面。</p>
郭长生将弓拉快，青色真气附着在弦上，也不管惠清能不能听懂，那曲中是少年完成梦想后的样子。</p>
噗！</p>
一股不安的真气上涌，丹田剧痛。</p>
郭长生吐出一口鲜血，手中的弓也停了下来。</p>
鲜血落在湖面，青色和金色混杂在一起漂浮，转眼消失在湖面。</p>
刹那间。</p>
湖面吹起丝丝微风，好似是湖泊的回应，一圈圈波浪缓缓向着郭长生推来。</p>
惠清看着湖面叹息一声道：“曲更是谱写一段少年化英雄的故事，但那也是往事所想，不是未来。”</p>
说完。</p>
惠清站起身，衣袍在微风下轻轻吹动。</p>
忽然，一股好似遥远山脉吹来的微风，吹拂过耳边发出的清响。</p>
好似在延续拉出的曲子，从这个寒冬开始。</p>
故事继续被谱写，不只是小五，还有郭长生。</p>
凯旋，学刀，将军，结婚生子，教儿育人，年迈老去。</p>
怔怔听着一切。</p>
许久，风停。</p>
惠清看向远方。</p>
“她为他写的故事，满意吗？”</p>
郭长生摇了摇头。</p>
“曲中无刀，我还没教他，可过了子时我也无法教了。”</p>
“不，她觉得施主应该带着他的故事应该继续。”</p>
“继续？如何继续。”</p>
“其实，这片湖便是妖丹，她已经同意将妖丹送给施主，如今施主真气不稳，贫僧替你取出。”</p>
“若是妖丹取出，湖泊还有吗？若是没有，沙土镇也会消失，那就算了。”</p>
惠清微微一笑。</p>
“善！让贫僧想起了一位朋友。”</p>
话音刚落。</p>
惠清背后的剑震动不止，好似在回应他的心意，那震动叮叮作响好似梵音。</p>
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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