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是不会的，除非是有特别重大的事情发生，羽山的人向来高傲，自诩神族，自然不会轻易下山去淌凡界的浑水。”玄桑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了一瞬又道：“你虽是凡界出生，但此刻已经入了我云清宗，自然也不算是凡界之事，求药之事，为师会尽力帮你。”</p>
“多谢师尊。”</p>
殷禾默了一瞬，心想也许谢迟当年就是出了什么意外，才不得已流落到凡界，又与他们看不上的凡界之人做了夫妻。</p>
那些年，殷禾也打听过关于谢迟的来处，谢迟总是不经意间就将话题绕开，只说家乡是在很远的地方。</p>
“好了，回去默念清心诀十遍，切不可随意妄动。”玄桑收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玉笛轻轻叩击桌面，又是那个有些讥讽的小老头嘴脸。</p>
殷禾点头应了，她心绪的确不佳，以往这种时候她都会靠修炼来忘却心中杂念。</p>
但她不能动用灵力，例行的晚课也被取消了。她不想自己的修为就这么荒废着，索性在后山内寻了一处僻静之地打算将剑招再练上几遍。</p>
后山内有一片废弃的竹林，无人打理，生长着许多杂草，偶尔也会有些山间野物，饭堂的伙房有时候也会来这里打些野味给大家打打牙祭。</p>
此刻林中寂静，月影高悬，只有殷禾舞剑带起地面的扬尘与落叶的声响。</p>
不多时，殷禾练完一整套剑招，已经出了微微的薄汗，靠坐在竹林内的一处石头上调息。</p>
忽闻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p>
林中传来异动，地上的杂草被夜风吹得微微倾斜，殷禾猛地睁眼，不知不觉间手中剑萦绕着通身赤红的流光。</p>
她无声地踩过地上的落叶，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p>
枝木横生的杂草间卧着一只灰色的野兔，三瓣嘴窸窸窣窣地咀嚼着嘴中的食物，没有发现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p>
殷禾眼中的暗红隐隐浮动，瞳孔微微竖起有种非人的诡异感。</p>
“噗哧——”一声，赤红的剑身刺入柔软的皮肉，新鲜的血液顺着剑身缓缓流下。</p>
嗜血的快意让殷禾整个人沐浴在月色下，宛如索命的修罗。</p>
殷禾慢悠悠地提剑刺地更深，野兔在剑下挣扎发出刺耳的嚎叫声，渐渐地没了声响。</p>
像逗弄濒死的猎物一般。</p>
——弱小的东西，都该去死。</p>
——都该杀了。</p>
——都该为我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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