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取黄金的日子。大家?要感?谢大海的仁慈！”</p>
村长简短发言后，一马当先走入小河湾，站在边上， 挥手让美人鱼过来。</p>
鱼尾在红水中看不?分?明， 人鱼一甩尾巴，倒看清了，人鱼的尾巴也是红色的， 相比于小河湾的红色， 鳞片上的红显得干净透彻， 像是上好的朱红色琉璃。</p>
人鱼立在村长面前。</p>
众人纷纷激动起来， 呼吸急促， 像擂鼓声。</p>
村长伸手，摸到人鱼的鳞片，手里一用劲， 人鱼的身体在空中一摆， 轰然倒在水中，噼里啪啦的， 像是鞭炮。</p>
哪有时间注意人鱼的痛苦。</p>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在村长手拿的鳞片上面，鳞片一被拔下来，在月光照耀下，缓缓由?红色变为金色。</p>
“可以了。”</p>
鳞片变为全金后，村长弹了弹黄金，满意地点点头。</p>
孙姨是第二个人，在村长后，单独下水拔鳞。</p>
后面，是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村民?，鬣狗般包围了水中的人鱼。</p>
“这片我看上了！别和我抢。”</p>
“真好啊，真好啊，黄金。”</p>
“……”</p>
喧闹声热火朝天，村民?的衣服被染红。每个人在血海翻腾中争抢。</p>
“小河湾之所以是红的，是因为被血液染红？”</p>
人鱼的鳞片迅速减少，血肉模糊。血液争先恐后地从人鱼身体涌入小河湾，叶鸣看到小河湾的水更红了几分?。</p>
恍然间，叶鸣似乎看到人鱼在微笑?。</p>
人鱼仰躺在水面上，哼起了歌。</p>
“鱼从大海来，海往远处走……”</p>
“娃娃莫怕怕，妈妈带你回?。”</p>
站在岸边的孙姨泪眼朦胧，语气哽咽，唱出了下半句。</p>
她欲要走下去?的身影被拉住，村长面色铁青，小声地说道：</p>
“小宇已?经死了，水里的只是个怪物。”</p>
看到孙姨恨恨地瞅着他，村长继续开口：“小宇本来就得了病，治也治不?好，家?里还背了那么?多债，我把他献为第一个人鱼，不?也是为了咱们好。”</p>
“至少，不?用背债了不?是。”村长苦口婆心地劝孙姨，“到现在都?已?经将近两?年了，你还没放下小宇！”</p>
回?应村长的只有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怕了！不?想继续了。”</p>
孙姨转头看向人鱼，“你也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好，你只是想有钱罢了！所以生病的儿子是个累赘，把儿子献祭成怪物，你能赚钱，还能甩掉个包袱。”</p>
“陈有德，你不?清白?！”</p>
孙姨掷地有声，字句敲在村长心口。</p>
“当然，我也不?清白?！”孙姨尖利大笑?，和呼呼的风声相和，乍一听，只觉鬼哭狼嚎。</p>
“为了它?嘴里哼着的那首歌，我害了多少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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