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p>
这应该就是副本的最后一个任务——将心脏还给妈妈。</p>
“走？你走去哪？”没等初一说什么，苏肃语气急迫：“你不和我们在一起吗？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阿梓，你还小，我可以照顾你，等你大一点，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拦你的。”</p>
初一摇了摇头，鬼使神差说道：“不用了，我有同伴和老师，我过得还挺不错。你可以放心。”</p>
叶鸣：这多事的嘴。</p>
说完叶鸣顶着初一的壳子，准备离开。没想到苏肃就黏在自己身边，不说话，就是跟着。</p>
“你想在我这里弥补你的愧疚吗？”初一不耐烦开口，咯咯笑起来：“哥哥，你已经二十多岁了，不会这么天真吧。”</p>
苏肃脸色一白，继续跟着。</p>
初一啧啧两声，被心中复杂情绪驱动，也没有多说什么。</p>
“这是……叶正说的湖泊？”</p>
初一点点头，走向湖泊中心。苏肃跟在初一后面。</p>
“你就不怕我是带你来送死的？”</p>
苏肃咧着嘴：“听起来不错。”</p>
冰凉湖水逐渐没过苏肃头顶，苏肃以为自己会窒息，甚至做好了准备。当他完全下沉，他仿若听见“啵”的一声，像是穿过结界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安静的世界。</p>
他眼神不住乱晃，看到身前初一的身影后不自觉松了口气。</p>
他笨拙地学着初一在湖水里走路。</p>
一个贝壳。</p>
贝壳在初一碰到时，嚯的一声打开，空气流动间产生了许多泡泡，闪着光的海草在一旁悠悠摇动。</p>
贝壳中间是闭着眼的妈妈。</p>
“是妈妈。”初一坐在了贝壳旁边。</p>
苏肃仿佛被定在原地，好一会，他才如梦初醒般走到初一旁边，哀切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即使女人的下半身是一团仿佛呼吸着的藤蔓。他低着头抵在贝壳边，好久，他嘶哑着嗓子：“妈妈，我来看你了。”</p>
眼泪沁入湖水，初一只能看到苏肃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躯。</p>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p>
初一：“妈妈还没死。”</p>
苏肃抬头，带动周身涟漪阵阵。</p>
她拿出自己在山神身上放出的战利品，放在贝壳中女人的额头上。</p>
血色琥珀由额头融进了女人的皮肤，化为细小血丝朝着女人的四肢蔓延。</p>
湖水止不住地动荡。</p>
苏肃条件反射抓住初一，被初一一把推开。</p>
贝壳女人睁开眼，眼睛中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放射线条。像是生锈老旧的机器，女人头颅一节一节转过，朝向苏肃和初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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