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都一样，工作、生活、家庭和关系，都是想不想而已。”</p>
“会不会付出很多，但还是会失望？”</p>
“工作不是吗？”李敏想起那份工作，都仍是痛苦的，“也许你在工作上算是顺利的，但我不是。我付出过很多，但就是很失败，痛苦远大于收获。”</p>
“对不起。”</p>
“没什么，你别乱想。”李敏打断了她，“我只是想说，不要害怕负责，如果你想的话。”</p>
孟思远沉默了许久，“我要过马路了。”</p>
“好，那就先这样，你注意安全。”</p>
“好，再见。”</p>
挂了电话，孟思远也并未过马路，只是走累了，坐在了旁边的花坛上。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霓虹灯甚是耀眼，她不能沮丧，她还有很多的事要做。</p>
可这一刻，她还是会止不住地对自己失望。</p>
就算他们已经分手，她还是好担心他。</p>
从前，她总在努力养活自己，用物质构建安全感；而现在，她最想要的是，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她有能力保护他。</p>
广场上的喷泉随着灯光的变幻而涌起与落下，颇大的场地上，有情侣的亲昵，有小孩的嬉闹，有青少年在玩滑板，啪的碰撞声时不时的响起，热闹得很。</p>
也有坐在侧边花坛上的女人，手边放着包，抬头看着前边，像是在发呆。喷泉灯光亮起时，她的眼睛格外明亮。</p>
翌日，杨旭与孟思远一同与何昊谈判。</p>
杨旭到会议室时，她已坐下正在低头看文件，见自己进来，她抬起头说早。她略施薄妆，看不出任何的萎靡与低落，他将咖啡递给了她，“早。”</p>
“谢谢。”</p>
孟思远今天很早就醒了，起来后便来了公司。不被打扰的清晨清净而高效，已完成好几项任务，而灌下的咖啡因也将失效，她接过新一杯咖啡，“谢谢。”</p>
杨旭刚将另一杯咖啡放下时，何昊也到了。</p>
孟思远连忙站起身，与杨旭一起迎着他，微欠身打了招呼，“何总好。”</p>
何昊点了头，他上次来时见过他们，“早上好。”</p>
寒暄几句后，三人便进入了正题。之前有过书面的来回沟通，今天见面，就合同条款、收购价格、支付方式、投票权的商讨等事宜上进行讨论。</p>
双方都是有备而来，一项项条款仔细过着。谈判是以杨旭为主导，孟思远只在旁边作补充。也不免会有擦枪走火的时候，她适时充当调解的角色。</p>
在关键点上，老板已给出底线。谈判并不容易，是在相互施压，对利益的必要让渡不会让人舒服，对方的语气口吻会充满情绪，不会有全然的理性。而华科这一方，杨旭表现出的愤怒与不甘，更像是一种需要。</p>
谈判将近尾声时，孟思远观察到何昊靠向了椅背，此前他的背部线条看起来都有些僵硬。他像是有些放松了，或许要对他们开始发难了。</p>
“我今天顺道来了，不知是否能拜会下肖董，同他问个好。”</p>
杨旭面不改色地笑着回答他，“老板今天有其他行程安排，并不在公司。我会向他表达您的问候。”</p>
“是嘛。”何昊看着对面的两人，“主要是我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很担心影响了我们的合作。”</p>
“不会的，我们彼此都有充分的合作意愿。协议更新、双方审阅过后，便可进入正式签署阶段。风言风语，又怎么会影响了合作呢？”</p>
“但见不到肖董，我总觉得变数颇多。关于收购价，与我的预期还是有点差距。”何昊合上了面前的文件，“或许我们该等待肖董，再约时间聊。”</p>
他这不亚于是临时变卦，此时华科风平浪静，但董事长的被调查，让他们原本全然占上风的局面处于被动。这场收购的提前夭折，对此时的华科不利。杨旭正在斟酌如何回复以妥善处理时，余光就扫到旁边人的身体略向前倾。</p>
孟思远看着何昊，不带一丝笑意，“何总，这个条件，已经是老板与董事会争取到的。您的顾虑我们很理解，但华科的实力您不必有任何担忧。现在的合作只是开端，您与老板的良好私交，只会有利于后续的合作。老板要做的事，不会半途而废，您大可对他放心。他是个爽快人，想必您也是。”</p>
何昊并不说话，只是盯着她，场面骤然转冷。</p>
杨旭没有立即开口，等待了一小会儿才赔笑，“何总，我们非常有合作的诚意，老板也为合作投入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刚刚您提出的几项要求，我会向上级请示。”</p>
见何昊点了头，杨旭心中松了口气，又说了许多场面话，给足了他面子。身旁的孟思远也没了方才的冷意，一同笑着配合收尾。</p>
待送走何昊后，杨旭灌下了冷掉的咖啡，“你可真厉害，此时对他适当的强硬更有用些。”</p>
“抱歉，他发难太突然，我都没跟你提前商量，让你为难了吧。”</p>
杨旭摇了头，“没有，变化总比计划多。”</p>
孟思远知道有任何消息，他都会与自己讲，但她此时还是问了遍：“老板有什么消息了吗？”</p>
“没有。”杨旭看着她，她并不需要任何的安慰，此时安慰都更像是丧气话，“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p>
“好，谢谢。”</p>
下班前，孟思远都未听到任何消息。不想回去，她加了会儿班，拖到八点多才离开。</p>
到家后，她累得趴在沙发上，无力动弹。闭上眼时，她就去胡乱想，配合调查的他会遭受怎样的待遇。</p>
昨晚她忍不住搜索了一番，看到那些手段时，她躲在被窝里大哭了一场。边哭边劝着自己，他的身家地位在这，不是犯罪，他不会那么糟糕。</p>
而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如果明天依旧联系不上他，他们就需要有下一步的行动。以他暂时不能回来的前提，做所有决策。</p>
孟思远紧咬着唇，她不想哭。这不是夜里可以躲起来，此时的哭寓意没那么好，她必须撑住，熬下去。</p>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拿手机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可是看到他前天给自己发的信息，她就控住不住地想哭。她现在想回他，但他不会理她了。</p>
他们聊天记录增多的那一天，大概都是他在出差，他会给她讲行程，还会拍吃了什么，晚上还会有打电话。而在京州的日子里，他们的聊天没那么多，下班后的时间都在一起。他有点闷骚，去健身房锻炼完，还会拍张照给她。</p>
与他的聊天记录只到二月份，想起删除的原因时，她还是会气，但此时又觉得有些可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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