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对这些都想得很明白，但此时的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作出最理性的选择。</p>
他闭上了眼，想着那天在车里，握住他的那只手，软软的，力道并不大；那天她穿的黑点丝袜，修长的腿足以盘在自己腰间。</p>
而在这个漆黑的屋子里，他可以适度放下一些掌控感，可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让她取悦自己。</p>
手不停地动着，却是迟迟没有结束的征兆。</p>
那一天，两人吃完饭后，他给她倒了杯水。她喝得有些急，从嘴角溢出时，还没来得及去擦的她，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p>
想着她的唇，倏然间，他粗喘着结束了这一场的荒唐，喘息的片刻里，他轻喊了声她的名字。</p>
孟思远醒来时，就看到了他的信息，他问她还有什么美剧看。</p>
她笑了，这是认可她品味的意思吗？</p>
她没有立即回他，起来洗漱完就收拾行李去退房，买了面包去坐火车。刚坐在了靠窗的座位还没来得及喘气时，她就又收到他的信息。</p>
他问她，你不会还没起床去慕尼黑吧？</p>
她翻了个白眼，说刚上火车，给他列了几部自己喜欢的美剧。内心觉得他管挺多，她对等地问了他一句，你在干什么。</p>
他发了张照片，是阳光洒在了水面上，显得泳池波光粼粼。拍摄的他应当是坐在泳池旁的躺椅上晒太阳。</p>
孟思远嫉妒得内心骂了句，真是有钱人，她脑子抽了下，问他：你会游泳啊？</p>
他反问了句：你不会吗？</p>
她的确不会，但说出来有点丢脸，她还没回，他就又发了句：狗都会游泳，你不会的话，可以从狗刨式学起。</p>
他这是拐了弯在骂自己，孟思远气得没回他。</p>
他又问了句，手好了吗，提行李方便吗？</p>
他不说自己都差点忘了，孟思远才抬起手看了眼，伤口没有全部愈合，但肉眼可见的深度变浅了。提行李很方便，几乎不受影响。</p>
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在这之前，他们不会通过微信联系彼此，更别提聊天。假期模糊了彼此的界限，欺骗着自己，就是朋友而已。</p>
他会问她到哪儿了；从景点离开后的公交上，她会给他发照片。</p>
彼此不算热络，有时看到信息不会立即回，显得没那么在意，也不会问太多。可他会知道她在哪儿，她知道他在干什么。</p>
一个人的旅行，她却拥有了一种被陪伴的感觉。</p>
从慕尼黑到国王湖，再到旁边的萨尔茨堡，风景如画。可去过的地方越多，越来越觉得，人才是一个地方最好的风景。</p>
萨尔茨堡很好逛，孟思远走了一整天，几乎将主要景点都走了遍。累得没吃晚饭，先回酒店休息了。</p>
到酒店后，她想着躺一会儿的，却是睡了过去。迷糊中感受到手机的震动，她努力睁眼，但还是困得闭上了眼，将手机扔到了一旁。</p>
不知在黑暗中昏睡了多久，直到手机连续的震动将她吵醒，她艰难地拿过手机，是微信电话，他打过来的。</p>
手机放在枕头旁，她按了接听键，人趴在了枕头上，“喂。”</p>
接通后，肖华就听到了她娇软的嗓音，“你在干什么？”</p>
这几天，晚上时两人都会聊几句，她给他发晚餐，再给他看风景图。而今天，半个小时前，他给她发了信息后，她并没有回他。她一个人在外面，他还是打了电话过去。</p>
“我在睡觉。”</p>
“这么早就睡了吗？”</p>
睡觉被吵醒了很难受，他还这样的质问口吻，孟思远有点不开心，没吭声。</p>
“怎么了，不说话？”</p>
他连环的问题，让她没好气，“你这突然打电话过来，万一打扰我艳遇了呢？”</p>
这下不说话的是他了。</p>
睡虫这下彻底没了，脸热热的，她伸了懒腰，肌肉被拉伸时很舒服，人不由得发出了呻吟似的叹息声。</p>
电话那头太过安静，她看了眼屏幕，还未挂断，“有事吗？”</p>
“怎么，打扰你了吗？”</p>
“没有啊。”</p>
“吃过了吗？”</p>
“没有，准备爬起来去找东西吃。”孟思远看了眼时间，国内已经快两点，自己倒是先打了个哈欠，“你那里好晚了，你赶紧睡吧。”</p>
是很晚了，肖华已经躺在床上，“吃完饭去找艳遇吗？”</p>
他们隔着七千多公里的距离，在安静的夜晚，他们心怀鬼胎地打着电话。</p>
她轻笑了声，“看情况。”</p>
肖华已经后悔给她打电话了，他知道她在开玩笑，他还是会忍不住当真的生气，“行了，挂了。”</p>
“哦，那你晚安。”</p>
她说完这句后，他也没有挂断，两人听着彼此的呼吸。</p>
最后还是她开了口，“我真的饿了，让我去吃饭，行不行？”</p>
“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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