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记得当时有没有觉得冷,也不记得有没有哭喊,只记得事后家里人一直说她:“命可真大。”
不是夸她。
是怨她。
怨她命怎么这么大,居然没被冻死。
谈木溪浑浑噩噩睁开眼,用被子裹着身体,像一只蚕蛹,将身体裹严严实实,直到听到隔壁传来砰一声!
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她没清醒,下一秒坐起身。
是孟予安?
摔倒了?
安眠药发挥作用,她眼皮撑不住,不愿多想倒床上,又咬牙坐起身,摸到手机给孟星辞打电话,没人接,谈木溪深呼吸,拍拍脸颊,裹着被子下床,穿过门口的时候她低头看眼身上的被子,嘟囔一声将被子扔沙发上。
谈木溪站在隔壁门口,没听到里面动静,她皱眉。
该不会真摔倒了吧?
谈木溪抬手,想了想还是敲隔壁的门,在她决定要去和服务员要钥匙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等会。”
声音柔软。
一听就是孟予安的声音。
谈木溪稍稍放下心,站门口等着她开门,人一放松,就提不起精神,她摇摇头,咬了下舌尖,疼痛让她清醒几分。
孟予安打开门,看到是谈木溪有点意外,眼睛隐隐亮起,她很想立刻让开位置,让谈木溪进屋,但她手臂实在没力气,谈木溪眼尖的瞥到她手腕上的纱布,渗出血迹。
孟予安顺她视线看到自己手腕,下意识缩回,随后解释:“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谈木溪没说话,只是看眼她,说:“我想哪样?”
孟予安低头。
谈木溪说:“真寻死就不会给我开门了。”
孟予安发现她经常把死字挂嘴边,孟星辞避讳这个字,所以在孟家她没听到过这个字眼,谈木溪倒是不避讳,她浅笑。
谈木溪目光透过她看到茶几旁边有摔碎的杯子,还有个茶壶,茶壶倒着,不知道她刚刚听到的沉闷声是不是这个,孟予安说:“我就是想喝杯水。”
谈木溪睨她一眼,走进去,帮她将茶壶拎到茶几上,还挺重,也不知道少放点水。
末了她将杯子打扫干净,用单独的袋子包装好,放垃圾桶边缘,孟予安看她忙碌很想说我自己来,但没舍得。
她第一次发现。
坐轮椅也挺好的。
孟予安苦中作乐,低头笑,谈木溪说:“不过来吗?”
她抬头,看到谈木溪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孟予安微讶,谈木溪眼神示意旁边的药包,孟予安刚刚想收拾残骸,用力过度,现在手腕渗血,她转动轮椅到谈木溪身边,谈木溪低垂眉眼,三两下就给孟予安卸了纱布,动作麻利。
孟予安看向她低垂的眉毛,问:“谈小姐,你经常受伤吗?”
谈木溪换药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丹凤眼里瞳孔漆黑,看不懂的情绪凝聚,谈木溪垂下眼皮,说:“偶尔。”
但她看到孟予安的伤口,神色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似看过很多遍。
看的谁?
孟予安没再问,只是静静等着谈木溪帮她上好药,换了纱布,重新包扎好,她说:“谢谢。”
谈木溪摇头,没说话,却打了个哈欠,眼角迸出水花,她掸去,姿态随意,她说:“我回去了。”
孟予安刚想转动轮椅,谈木溪说:“不用送。”
身后声音停下,孟予安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门口,门合上,静悄悄的,她低头看着刚重新包扎的手腕手指轻轻抚摸纱布,似乎更柔软了。
门外谈木溪站住。
孟星辞站在门口,谈木溪问:“你怎么回来了?”
孟星辞说:“你给我打电话了?”
谈木溪一想,是哦,来之前她给孟星辞打电话了,孟星辞下戏之后给谈木溪拨过去,没人接,她赶回来看看,孟星辞问:“怎么了?”
谈木溪耸肩:“没事,进去给孟小姐倒了杯水。”
孟星辞默了默。
谈木溪和她面对面,满脸困顿,眼皮耷拉,孟星辞:“这么困?”
“唔。”谈木溪说:“吃过药了。”
孟星辞说:“我送你进去。”
真客套。
谈木溪说:“不用。”
说着转身,想回屋子,差点没闭眼了,孟星辞抓住她肩膀,谈木溪稳了稳身体,看向她那只手,没吭声,打开门进去,孟星辞以为她会上床,没想她只是往沙发上一趴,随后被子缠在身上,和要冬眠的小动物一样,闭着眼睛拱来拱去,最后把自己裹严实,她才心满意足。
孟星辞见她眉宇平静,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声音幽幽的,谈木溪喊:“孟星辞。”
她转过头,谈木溪依旧闭着眼,呼吸平稳,不知道是睡着说梦话,还是半梦半醒间,她低低的回应:“嗯?”
怕谈木溪听不清,她还刻意走近两步。
谈木溪眼也没睁的问她:“你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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