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脑率先觉醒自我意识的地方，其实就是富贵所在的地方。</p>
它清楚地知道，范书遇是什么身份，肺城遭遇过什么，母脑本体又怎样颠沛流离。</p>
它很想告诉这位意气风发的小少主，当年血淋淋的历史，不止人类在仇恨，在铭记。它们或许太过虚无，没了载体便力量渺小，甚至无法与这个世界处在一个维度，但它们也没有忘记，没有忘记那天的哀鸿遍野。</p>
它们也耿耿于怀。</p>
自由万金不换，前提是回头时，我们仍能找到归处。</p>
*</p>
“他们来了？”苏三亭的表情瞬间冷下去。</p>
葛云央站在门外，微微鞠躬：“是。从一层的燃料室进来了。确实年久失修...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情报。”</p>
“吗的。”苏三亭低声骂了一句，他迈开腿就要走，但又忽然回头，他搂着范平生的脖子，低声，“平生哥哥，没事，我下去处理点事情。你在这待着，别乱走好吗？在总控室内是最安全的，它会保护你的.....”</p>
“别乱走好吗？”苏三亭手上用了点力道，他手腕上的精神体打出蓝光，一下包裹住了范平生的后脑勺。</p>
苏三亭舍不得对范平生用象物，但可以让精神体给范平生进行一定程度的催眠，让范平生别下楼。</p>
这是程序指令。</p>
“好。”范平生道。</p>
苏三亭松了口气，他收回手，冲范平生笑了笑，“平生哥哥，等我处理完，我们就能一直待在一起了。”</p>
“你会很开心的，会一直开心下去。”他说。</p>
范平生也看着他，“谢谢，小亭。”</p>
苏三亭带上门，离开。</p>
他的表情又一瞬间阴狠：“他们在哪？”</p>
“目前电子眼都没捕捉到画面。”葛云央皱起眉，他手里的平板上是世心塔内所有电子眼的监控录像，“不知道去哪了，但应该还没上楼？”</p>
“我他吗不要应该！”苏三亭反手一个巴掌就扇在了葛云央的脸上，这力道大得惊人。</p>
葛云央的鼻血直接流下来，脸上一个明显的巴掌印，更甚至，当他用舌头舔了舔口腔里的血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牙齿在松动。</p>
脑子嗡嗡一片响，一个巴掌就让葛云央差点站不住，两腿要往前跪，苏三亭从来都是个心狠手辣但很能藏，很能演戏的人。</p>
他可以哭唧唧地留在范书遇身边做花瓶，也可以转身就去纵横杀人放血，饮鸩止渴。</p>
“好。”葛云央稳了稳身子，深呼吸一口，无怨无悔道，“我现在把世心塔的防御系统全部开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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