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生好像十分渴望献祭自己的生命，范书遇和窦章两个人都拉不住他，他伸出手，目光炯炯火热。</p>
他和鲨鱼对视。</p>
某一瞬间，范书遇觉得他知道鼓生想说什么。</p>
来吃我吧。</p>
鼓生无声地呐喊。</p>
范书遇被这种诡谲的信仰给震撼了，他皱着眉，双手齐用力地抓着鼓生，“别跳，你清醒点！”</p>
然而面前的人好像听不到他们说话一样，不停地摇摆着手臂，身子有大半已经掉出了防护层。</p>
下一秒更震撼的事情发生了。</p>
那头鲨鱼扭动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嘴，咬断了鼓生的手臂。</p>
大量的鲜血开始蔓延，食物舱附近的海被染成了红色，血团模糊了范书遇的视线让他看不清鼓生的脸，也看不清鲨鱼。</p>
窦章就在这个时候笑了：“看来是拦不住。”</p>
“一个一心求死的仿生人，我们是拦不住的。”窦章说。</p>
*</p>
鼓生的手臂被咬了，可是他的白骨却没断，仍然裸露在外。</p>
估计......是材质很好的合成骨。</p>
范书遇看到窦章在鼓生的后脑勺上摸了摸，玻璃外的小丑们及时看到鼓生血肉横飞的模样也没有任何动作。</p>
低等的机器不具备任何感情。</p>
但是鼓生不太一样。</p>
食物舱外的鲨鱼又开始撞墙，范书遇凝视着那个十字架形状的疤痕，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说不出。</p>
“来了。”窦章望向远处。</p>
一大批穿着制服的人忽然闯入了鼓生的家，他们手上拿着枪，迅速控制了几个小丑。</p>
很快，范书遇他们所在的食物舱渐渐被回收。</p>
阿如步入视线中。</p>
他伸出手，拉了范书遇一把，“还好我及时赶到，有惊无险！很抱歉让你们二位受惊了。”</p>
阿如的目光从范书遇窦章身上移开，他怔怔地看着蜷缩在角落里，双目已经失焦的鼓生。</p>
窦章单手放在腹部弯腰鞠躬：“指挥官先生，我希望您能让我接触鼓生的遗体，以及我向您申请，请批准我检查那头鲨鱼。”</p>
阿如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呼吸一顿。随后他扯动嘴角，苦笑：“这次如果不是有你的帮助，我们都进不来。”</p>
“我会按照你的意愿，安排一场检测。”阿如伸手与窦章握了握。</p>
“鼓生他......”阿如面露难色。</p>
窦章淡淡：“如你所见，他是仿生人。”</p>
“可是仿生人不应该有这么......充沛的情感！”阿如时至今日还是不敢相信，他紧紧握着拳，“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鼓生....他怎么会是仿生人？！他....他会流血，会痛，会哭会笑，会喊我哥哥......”</p>
“你亲眼见过的吧？庸城难道没有吗？绫罗2型！那种专门用作清理家务的清洁仿生人！他们麻木，只会按照命令行事，你没见过吗？”阿如抓着窦章肩膀，寻求一个认同，“鼓生与那些仿生人不一样啊...”</p>
窦章：“那说明他的级别更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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