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哑巴，卫听澜想起个人来。</p>
前世，太子曾为了一个养在后宫妃嫔膝下的哑女，与明安帝大动干戈，因此触怒龙颜，被关进了东宫。</p>
只可惜这事发生时，他已经离京逃往朔西，内情无从探知，只听说那哑女似是姓江。</p>
是巧合吗？</p>
卫听澜沉思片刻，道：“事涉宫闱，不可贸然深查，图南山一事未了，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横生枝节。此事需得细细商议，具体的等晚上我回来再同高邈详谈。还有……”</p>
他停了一下，抬眼问：“焦奕呢？为何只你一人回来了？”</p>
于思训神色有片刻的复杂，如实答道：“他在绣坊中遇见了旧识，说要留下说几句话。可现下……还未回来。”</p>
“一夜未归？”卫听澜蹙起了眉，“怎么不早同我说？”</p>
于思训顿了一下：“这……小郎君，您昨日回府后便吩咐了不叫人打扰，说有急事就去找高将军，属下便没……”</p>
卫听澜轻咳一声，抬手止住：“知道了。高邈没命人去寻？”</p>
“昨日天黑时就去寻了，只是绣坊关了门，焦奕应当早已离开了。我们人手有限，昨夜没能找着他的踪迹，属下正要再出门去……”</p>
“绣坊？”卫听澜忽然想起些什么，“他那旧识是坊中绣娘？是女子？”</p>
于思训一愣：“是。”</p>
卫听澜若有所思，忽而轻嗤了一声：“看来是遇到了不得的故人了啊。”</p>
于思训茫然：“什么？”</p>
“没什么。”卫听澜轻描淡写道，“再等半个时辰，他要还没回来，就叫人去把京中大小酒肆都翻一遍。见着人了就绑回来，泡冰水里给他醒醒脑子。”</p>
于思训愕然道：“这……”</p>
“等人清醒了，叫他自己领罚。”卫听澜困极了似的打了个哈欠，转身往屋里走去，“用完早膳我还要去祝府，该打多少军杖，你替他数着，一下都别少。”</p>
于思训尚处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就看见卫听澜脚底打飘地走了几步，被几本掉在地上的书绊了个踉跄，整个人砸到地上发出声惊天动地的巨响。</p>
于思训惊道：“小……”</p>
卫听澜抬起一只手来扒着桌案，想要借力起身，谁知那案上堆得乱七八糟的书册晃了几下，就跟塌了方似的，劈里啪啦尽数落到了他脑袋上。</p>
一片死寂。</p>
“小郎君。”于思训艰难地开口，“那什么……冰水，您要吗？”</p>
第027章 红竹倚窗</p>
窗外落起了细雪,竹叶无声地沾了素净的白。屋内炭火烧得足，烘得人身上暖意融融，禁不住地惫懒困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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