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学着他的样子:“早上好。”他犹豫了一下,又道:“晚安。”</p>
荣纪海一愣,脚下差点踩空,又马上明白过来休为何突然这么说。</p>
他尽力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不会让对方感觉到难堪的微笑解释道:“‘早上好’是醒来后,白天时第一次见面用来打招呼的。而‘晚安’是睡觉前,祝你睡得安稳的。”</p>
休了然地点点头,重新说道:“早上好。”</p>
荣纪海真心实意地笑笑,几乎纵容地跟着回道:“嗯,早上好。”</p>
他边说话边走向休,问道:“来看兔子吗?你好像对它很感兴趣。”</p>
休的目光没有从荣纪海的脸上移开,盯着他逐渐靠近,淡淡地否认道:“不。但你说,它是礼物,我给你的。”</p>
荣纪海的脚步略微一滞,“嗯……是的,虽然那个时候你只是想给我送食物——我理解的没错吧?”见休点点头,他才继续往下说:“不过在人类的礼仪里,它已经能够成为一个礼物了。”</p>
休歪头,“我不明白。因为是礼物,所以你没有吃它。”</p>
荣纪海有点为难,思索着该如何同他解释,“呃,也不是,我不吃是因为——”</p>
他有些犹豫该不该说实话。</p>
如果是人类的话,说些客套话讨对方欢心才是最好的选择吧。荣纪海想。但休不是人类,他是一头龙。是一个思维逻辑、价值观等等等等,都与人类完全不一样的物种——并且还处在人类文化的初学者阶段。</p>
虽然……如果想要拉拢他的话,显然说点好话才是最佳选择。</p>
荣纪海用后牙不动声色地磨了磨口腔内壁,但是,只是表面上的讨好,是无法真正达成互相理解的。</p>
“每一个人类都有自己喜欢吃或不喜欢吃的,也有可以吃和不能吃的,我对兔子……并不算是不喜欢也不是不能吃,只是,没有必要吃。”荣纪海最后这样说道,仔细观察着休的反应。</p>
休眨眨眼,龙瞳微微扩大一点,“和我们一样。”</p>
“嗯?”</p>
“龙。大家喜欢的都不一样。”</p>
荣纪海松了口不知何时憋起来的气,“是的,所以我留下了它。”</p>
他犹豫一下,还是问道:“是说,你想吃?如果你想吃的话——”</p>
话音未落,休马上摇头道:“不喜欢。太小了,很多龙喜欢,但我不喜欢,”他顿了顿,“我以为你会喜欢。”</p>
荣纪海心情有些微妙,他低着头看着休的头顶,上面漆黑的长发柔顺地落下来,在他的脚边铺了满地。</p>
他忍住了想要伸手摸对方头顶的欲望,轻声询问:“我不喜欢,你失望吗?”</p>
“失望?”</p>
“嗯……就是,不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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