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休的手往前探，直到休的指尖触碰到兔子柔软的毛。</p>
休全身都突然颤动了一下，指尖瑟缩，后背向后紧贴住荣纪海微微发力阻止他后退的掌心。</p>
荣纪海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依然牢牢把着休的手不放，但也没有贸然往前伸，而是停在原地等着休适应。</p>
掌心下的肩背慢慢放松下来，手掌里的手臂肌肉发力，是休主动施力想要触碰到更多。</p>
荣纪海顺着休的力道放开手掌。</p>
人类的温度离开的一瞬间，休用自己的整个手掌完整地摸到了兔子，但他的注意力却瞬时从兔子身上飘走，落在放开了自己手臂的荣纪海身上。</p>
荣纪海并没有看他，也无从得知此时他正看着荣纪海。</p>
人类只是柔和又轻松地看着自己的手与兔子，好像能够看到这个场景，就是人类目前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了。</p>
休慢慢移回目光，人类形态的手臂上原本被捂得温热的部分正慢慢变凉，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上离开，又有什么东西悄悄在他心里留下。</p>
这时，荣纪海带了点笑意问休：“神奇吗？作为人类摸到兔子的感觉。”</p>
休看着兔子，焦点却并没有落在兔子身上。</p>
手臂的那块区域上奇妙的感觉已经完全消散了，休压抑住自己想像没规矩的幼龙那样索求更多的欲望，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回答：“嗯，神奇。”但不是兔子。</p>
他想着刚刚看到的，荣纪海看着自己的手与兔子的眼神。</p>
真神奇，明明有更重要的事情，却甘愿花时间陪自己摸兔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类呢？</p>
第20章 第八天·人与鸟与龙</p>
等一人一……半龙终于一起坐到桌子前时，休对着自己面前摆放的几个工具疑惑地歪歪头，龙爪在每根工具上挨个戳了戳，又将疑问的目光投向荣纪海。</p>
荣纪海依次指指休面前的餐具：“这个，是筷子，和我手上用的一样，一般是两根一起用。旁边的这个叫叉子，你现在用它会方便很多，就像这样。”他拿起放在自己这边演示用的叉子，叉起一个饺子向休示意。</p>
“当然，你也可以直接抓着吃，但要小心烫——我是说，如果你用人类的那只手臂的话，人类对于温度会比较敏感。”</p>
休跟着荣纪海的解说扫过自己面前的餐具，抬头见荣纪海放下叉子拿起筷子，便执拗地同样一把握住了筷子。</p>
荣纪海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你确定吗？筷子比较难用。”</p>
休摇摇头，执意道：“我想和你一样。”</p>
荣纪海颇为无奈又温和地笑笑，解释道：“你知道吗，人类的小孩学会用筷子都要很长一段时间。当然，你总有一天可以学会的，但不需要是现在。所以不用着急，现在先填饱肚子就好。”</p>
休皱起眉，勉勉强强但也听劝地放下筷子，转而拿起叉子，学着荣纪海先前的样子叉起饺子，送入口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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