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可能有失望，只是荣纪海着实没法看出来了。</p>
从这个角度来说，猫狗倒是比龙好懂。猫狗失望了还会撒娇委屈几声，成年期的龙喜怒不形于色，倒是幼年期的神智占据主体时，那些拍打的尾巴才能越过语言的障碍表达出自己的情绪。</p>
如果成年期的——并且体型正常的龙，像幼年期那样拍打尾巴会怎么样？</p>
荣纪海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一秒不到便迅速清空了内存。</p>
略微有点阴间了。物理意义的阴间。</p>
思考间荣纪海不知不觉放缓了脚步，仅仅只是这几步，龙已经原路飞了回来，大抵是对走廊更深处的杂物间不太感兴趣。</p>
龙飞过他身边时，翅膀掀起的微小气流扑过他的脸颊。荣纪海跟自带锁定功能似的跟了过去，意外地看着龙又径直飞进自己卧室。</p>
“嗯？卧室有什么好看——的……”</p>
啊。</p>
荣纪海靠近门边时，正好看见龙凑到了摄像机黑洞洞的镜头前。</p>
龙能理解什么是录像吗？荣纪海有些忐忑地靠过去，龙正好转了一圈又凑近了取景框，看见那上面与身前场景一模一样的画面时，喉间挤出一声上扬的低吟，这副身体下的听起来倒像是小动物撒娇那样“嘤”了一声。</p>
龙转过头疑惑地望向荣纪海，荣纪海却无暇再与龙解释。他无法准确判断龙究竟懂得多少，也不清楚龙的底线。擅自录像这种事……不能赌啊。</p>
于是荣纪海装作没看见那眼神地走到窗边，“我们去院子里看看吧？”他一手搭在窗边，在和煦的阳光下侧过脸朝龙微笑，鸟鸣恰到好处地响起，往日幻梦重现一般的场景让龙不由自主倾了倾身，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应声飞到荣纪海身边。</p>
荣纪海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龙已经率先从窗口滑翔下去，徒留荣纪海无力地伸了伸臂。</p>
“你倒是能直接飞下去，我怎么……”荣纪海无奈地笑笑，转身规规矩矩去走楼梯。</p>
虽然他并不是不能直接下去，但起码在它面前“不能”。</p>
不过，龙刚刚是又听懂了吗？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听懂的？荣纪海一边下楼一边争分夺秒地思考。难道真是睡醒之后？但是……若真仔细回忆的话，如果排除关于“吃”与“死亡”这两个特殊词，似乎第三天龙离开后再次回来的时候，就有表现出微妙的行为。</p>
荣纪海总算想起那时被自己忽略的细节。</p>
那时，他对龙说的话，好像都获得了龙的精准回应来着？</p>
原来那么早吗……明明第一天见面时还是一副几乎全都听不懂的样子。</p>
荣纪海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苦笑一下：“怎么最后，反而是你先学会了人类语言……龙的语言天赋这么高吗？”</p>
等荣纪海终于出了门，在院子里看到龙的身影时，龙似乎已经探索了一圈院子，最终选择停留在了花坛边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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