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于柔软的地面让他心里有了些猜测。</p>
他半蹲下来用手指按按地面，就着这个姿势仰头看龙，“这是……你的窝？”</p>
这块地方是一片凹下的低洼地，地上除了草就是树桩，只有靠中间的位置有一棵还算枝繁叶茂的大树，孤零零地伫立在这片空旷的低地。</p>
荣纪海远远看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树桩，树皮上留下的爪痕微妙地暗示着这树桩究竟是怎么来的。</p>
外来物种毁坏树木是违法的吗？</p>
荣纪海没头没尾地发散，不明所以地又去看龙。</p>
“你带我来你的窝里……为什么？”</p>
龙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走到那棵仅存的树下，朝树冠里低叫两声，直起身体探出前爪，在树叶遮盖中掏着什么。</p>
荣纪海只好起身跟过去。</p>
“这种时候怎么又变得没那么通人性了。”他嘟囔着，走到黑龙的后爪边上，抬头试图透过层叠的枝叶看清龙正掏着的东西。</p>
很快，不用他再费力辨认，龙收回爪子，爪间勾着什么东西。</p>
龙动了动后爪，轻柔地碰到荣纪海的胸膛。</p>
荣纪海微微愣了一瞬，反应过来，退后几步。</p>
龙将爪间的东西扯下来，搁到荣纪海退开几步后空出的地上。</p>
那是一丛形状怪异的果子，果皮是浅紫色，每颗果子表皮都有不同数量的不规则凸起，并不是在人类世界中能够见到的种类。</p>
荣纪海心一沉，面上却吃惊地上手要摸：“这是什么果子？从来没见过——”</p>
龙适时用爪子罩住果子，没让他碰。</p>
荣纪海抬头观察龙的眼神，“怎么了？”</p>
龙低吼一声，有些苦恼似的，利爪爪尖在果子上犹疑着，最后费力又小心翼翼地试着去将果子表皮分离出来。</p>
荣纪海只是旁观着，没有上手帮忙的打算。</p>
他目光微沉，视线落在果子上，注意力却已跑到千百里外。</p>
这是哪来的？它为什么会有这个，甚至知道……</p>
他的思路被龙推到面前的果子打断，也不知道龙是怎么做到的，虽然有些果肉被戳烂，但总体果皮与果肉是分离了。</p>
“给我吃的……？”荣纪海指指果子，又指指自己。</p>
龙低吟一声。</p>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荣纪海不由得想起那封邮件里的回复。</p>
他冲龙露出一个笑，顺从地从摊开的果皮上捡起嫩白又透着晶莹的果肉，递到嘴边咬了一口。</p>
这是并不意外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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