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啊,”他有点不满的:“你到底在是因为我难过,还是为你那辆被拖走的车啊?”</p>
“……”</p>
轰——</p>
激荡地热情被浇灭了,霎时,周书闻从强烈的自我感动中清醒过来。</p>
他猛地站起身。</p>
“当然是你!”</p>
他激动地:“当然是你!只能是你!车子算什么啊,今天我每想你一次我他妈心都碎了!我——”</p>
他停了一下,忽然有些哽咽:“我只是,只是终于明白我没有办法了。”</p>
秋恬眸光动了动。</p>
“我读了十几年的书,学了十几年的医,做了千百台手术,到头来,却发现我穷尽一生探索的崇高医学对你来说毫无用处。”</p>
周书闻声音低沉下来:“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我以为你生病了,当时我觉得那就是最糟糕的事,我不想看到你也被病魔吞噬。可是后来,说真的秋恬……”</p>
他颤抖着,眼中闪烁极为复杂的神色:“后来真的有过一瞬间,希望你是生病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我至少有机会治好你。不管开刀还是手术还是吃药,我一定可以治好你,如果你和我一样,是个平凡的人类。”</p>
“——但你不是,你没有生病。你很健康,依然美好,你只是不那么平凡,你只是……”</p>
周书闻艰难地看着秋恬:“你只是不属于我的世界。”</p>
世界忽然安静了。</p>
秋恬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托在下颌上的手。</p>
偌大的客厅还回荡着周书闻难言的字字句句,他呼吸一滞,而后起伏着颤抖了起来。</p>
秋恬亲了他。</p>
周书闻眼眸一震。</p>
秋恬主动亲了他!</p>
当所有情绪都抵达最高点时,一切行为都全凭本能。</p>
周书闻只停了一秒。</p>
而后在大脑的一片空白和震耳欲聋的心跳里,捧起秋恬的脸重重吻了下去。</p>
亲吻是由心而发的,卧室门被撞响是水到渠成的。</p>
墙角地灯照亮的,是一个极致热烈的夜晚。</p>
周书闻的酒劲仿佛又上来了。</p>
他亲吻秋恬、深深地拥抱秋恬时,凭借的是满腔珍重的爱意和不顾一切的喜欢。</p>
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p>
好像明天一切都会消失,城市化作断壁残垣。</p>
胸中的烈火如果此刻不让对方知晓,就永远不会再有被点亮的机会。</p>
秋恬被那样的烈火包围,终于放纵自己臣服于本能。</p>
周书闻把最后一盏灯也关了。</p>
一次次深切的相拥中,秋恬从对方脸上尝到苦涩的眼泪。</p>
他果然还是难过的。</p>
哪怕已经尽力说服了自己,哪怕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但心底最深的情绪涌出来时,仍然是苦涩夹杂着难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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