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这宴席都太过无趣，我带你去看西阳府今年进贡的赤狐，你一定喜欢。只可惜那只狐狸太过瘦弱，待我将它养上几年，便剥了皮毛给你做件毛领……”</p>
长生絮絮叨叨地说着，鸾歌看了一眼周围几乎咬碎了银牙的众位贵女脸上强撑的笑容，脸上笑容不减。</p>
“赤狐性子贞烈，因此才显其珍贵。你若不想养，想来多的是人愿意接手……”</p>
自说自话的长生反应过来，顺着鸾歌的视线将众人的表现收入眼中，脸上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p>
“这些女子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太过无趣，阿姐不必管她们。”</p>
鸾歌笑容微淡，并未搭话。</p>
长生自知说错话，别扭认错：“阿姐不喜欢听，我日后不说便是。”</p>
鸾歌只是接着先前的话题说道：“我还未养过狐狸，不如将那赤狐割爱与我？”</p>
长生闻言无有不应：“只要阿姐喜欢，便是把皇子府搬空，我也要双手奉上！”</p>
“莫说胡话。”</p>
“我所言，句句真心。”</p>
长生神色认真，力证自己所言非虚。</p>
鸾歌只是经历太多，难以动情，并非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p>
少年复杂的情感，已经处在危险边缘。</p>
“对了，你如今也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纪了，对于未来的四皇子妃，可有中意的人选？”</p>
在去往长生在宫中的长生殿的路上，鸾歌便试探着提起了长生成亲之事。</p>
“阿姐也觉得，我若要登上那个位置，便必须娶一位于我有益的皇子妃吗？就如同母后那般？”</p>
长生反问的言辞十分尖锐，若他面对的是庞皇后，说不定就真的将他放过了。</p>
可惜，如今问着这个问题的是鸾歌。</p>
“皇子娶妻，本就利益互换大过情爱本身，若是你的确是个耽于情爱之人，那么，现在我与你母后再扶持一位皇帝，也为时未晚。”</p>
“可这世间相爱者众，我为何不能是其中之一？若不能与我心爱之人长相厮守，我坐上那个位置又有什么意义？”</p>
长生听到鸾歌淡漠得仿佛与她毫不相关的回答，嫉恨上头，一时情难自抑。</p>
鸾歌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个众人皆知的道理：“正因世间有情人难成眷属，世人才如此渴盼长相厮守。”</p>
长生听到鸾歌这般平淡的语气，终于在慌乱中找回自己的理智，随后他便不可避免地被鸾歌先前所说的“另扶持一人”吸引了全部的心神。</p>
他的心中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他的脸色异常难看。</p>
而在乾安殿，被阿桓故意设计撞破郢皇与南安王妃私情的庞皇后，脸色也是同样的难看。</p>
也许，这也能称得上另一种母子连心？</p>
只是，沉溺于眼前情爱的南安王妃母子并不知晓，一场湮灭南安王府的暴风雨正在酝酿。</p>
从进贡入宫后便一直狂躁不安的赤狐，在见到鸾歌后却变得异常乖巧。</p>
长生见状，难得露出一个笑容：“看来这狐狸颇通人性，很是喜爱阿姐呢。”</p>
鸾歌将蜷缩在自己脚边的赤狐拎了起来，四目相对之下，赤狐眼中的恐惧一览无余。</p>
她缓缓勾起一个笑容：“这只狐狸颇得我眼缘，就叫你，珍珠，如何？” 赤狐不敢妄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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