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切早有迹可循。</p>
注定步入科技的后世，与虚无缥缈的长生。</p>
唯一的例外，便是这看似平常的陨玉。</p>
若有所得，必有所失。</p>
“你也想要长生吗？”</p>
玄歌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小少年。</p>
小少年没有立刻回答。</p>
长生，他自然是想的。</p>
如果代价不是在他身上进行痛苦的实验的话，他应当会很乐意。</p>
可他不过是个性命被他人掌控，永远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蛇仆。</p>
长生，不过是奢望罢了。</p>
半晌，少年摇了摇头。</p>
黑夜中，一道闪电划过。</p>
少年晦涩的面容，隐匿在黑暗中。</p>
玄歌轻叹一声，似是无奈。</p>
“要下雨了，收拾一下，赶路吧。”</p>
少年沉默地做着逐渐熟悉的灭火措施，两人都不再言语。</p>
雨果然应声而来。</p>
雨滴落下的时候，玄歌与少年恰好赶至一处废弃草棚。</p>
草棚离路边不远，想来原本应当是中转的茶摊。</p>
只是连月大旱，暂时无人罢了。</p>
在玄歌二人将火堆升起后，又一队人策马而来。</p>
不巧，竟是熟人。</p>
那贵族青年果然能屈能伸，认出玄歌后，他再次凑上前来拱手行礼。</p>
“先生大才，竟料事如神，子方佩服！”</p>
玄歌听到他的自称，并未意外。</p>
子为宋国王姓。</p>
看来，他是要将宋国公子的身份牢牢穿在身上了。</p>
子方的视线与不经意抬头的少年相错，随后心头恐惧渐生。</p>
那双异瞳，令人胆寒。</p>
与此同时，他也更加确定了眼前女子的身份。</p>
“天象变化自有其规律，我也不过是略知一二。”</p>
玄歌一点也不想和眼前之人有所沾染。</p>
她是来度假的，不是来给人打工的。</p>
对于他人的野心，她无意参与。</p>
虽然她不知道对方原本歇下去的心思为何又浮了起来，但从对方偶尔略过自己身边的视线，玄歌也能猜出一二。</p>
玄歌微微垂眸，看着那把雕刻着玄鸟的铁剑，长久不语。</p>
对方的拒绝之意太过明显，子方也无法再欺骗自己，只好无奈退开。</p>
士兵将他牢牢保护在包围圈内，同时隐隐警惕地看着玄歌与少年所在的方向。</p>
急阵雨只下了两三个时辰，在天色亮起来之前便渐渐止息。</p>
玄歌推了推一旁佯装熟睡的少年，继续往齐国境内深入。</p>
守夜的士兵在玄歌与少年稍有动作时，便已经紧握武器，随时准备战斗。</p>
不过，直到火堆熄灭，对面的人也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p>
“你就不好奇那人是谁吗？”</p>
大概是路途太过无趣，少年主动提起话头。</p>
他的脸上写满了“我知道”几个字，跃跃欲试着替玄歌答疑解惑。</p>
但他终究还是失望了。</p>
玄歌连他的来历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好奇一个注定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人？</p>
少年只好自说自话来掩饰自己的尴尬。</p>
“管城之主。”</p>
姬辟方。</p>
玄歌默默补足了后续的话。</p>
一个被周穆王早早赶出南郑的不合心意的儿子。</p>
难怪他明明心怀野心，却又如此谦恭之态。</p>
周穆王常年征战在外，替他坐镇南郑的是他的大儿子，同时也是未来的周天子。</p>
未免兄弟相残，周穆王自然要将小儿子趁早迁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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