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牵手的一幕倒映在猫公竖瞳中，猫公等了一会，那二人非但没有收敛，反倒得寸进尺，好几次羲灵从水中浮起来，没有了力气，就靠在月珩的身上。</p>
猫公道：“你现在下去吧，羲灵看到你，一定会大吃一惊。”</p>
谢玄玉微眯眼眸，注视着下方少女的身影。</p>
猫公道：“你远远看着有什么用？怎么不下去啊？这里不是我们回学宫的必经之路，你嘴上说不想来，怎么还是特地绕一大圈来看她？”</p>
谢玄玉淡声道：“剑自己要来的。”</p>
“……”</p>
猫公劝不动，生气地用爪子轻拍他脸颊：“算了，那你就在这里看着羲灵和她的好表哥吧，我不管你了。”</p>
猫公别过脸，却又忍不住去端详谢玄玉的脸色。</p>
夜色漆黑，星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一动不动，只是眸光深暗。</p>
“哗啦”，羲灵再次跌进海水里。</p>
水下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她眼睛睁不开，耳畔什么也听不见，风声与海潮声，在她入水的一瞬间泯灭，只余下了一片寂静。</p>
她的发带松散下来，长发在水中散开来，挥动手臂往上游去。</p>
挣脱水底的一刹那，羲灵被一只手臂拉住，她浮上水面，靠在月珩的肩膀上喘息。</p>
“没事的，善善。”</p>
月珩道：“下水后不要想别的事，我和阿照都陪着你，你比上次憋的时间又久了一些，还要再试一试吗？”</p>
羲灵点点头，身子再次准备潜入水下，余光仿佛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怔了一下，立马浮出水面。</p>
水波从她的发上落下，羲灵眼睫沾着水雾，定睛看了看，没有认错人。</p>
岸边那人不知何时出现，半蹲在沙滩上，一只手肘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指尖拨开水波，好整以暇地看着她。</p>
月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时，羲灵已经朝他游走去，“谢玄玉，你怎么会在这里？ㄨ()ㄨ?ㄨ.の.のㄨ()?()”</p>
“路过。()?()”</p>
谢玄玉道。</p>
羲灵不信，自己要学游水的事，没告诉过旁人，他怎么知道的，且四洲这么大，千千万万条路，他又怎么就刚好路过这里？</p>
谢玄玉将手从水中拿起：“我傍晚出学宫一趟去办点事，回来的路上，就看到你在这里游水，和你的——()?()”</p>
他抬起头看向她身后男子。</p>
月珩游来，微微一笑：“我是善善的表哥。幸会。()?()”</p>
月珩看向羲灵，“这位是？”</p>
“我的一个同窗。”羲灵话语寻常，仿佛在介绍一个无关紧要的人。</p>
“原是善善在学宫里的同窗。”月珩朝谢玄玉示意颔首，毕竟只是一面之交，二人日后不会多有少的来往，但月珩出于礼节，还是和他打了招呼。</p>
他又看向羲灵，“善善还练吗？”</p>
猫公听到“同窗”二字，神色倏忽一凝，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谢玄玉，唇角微微扬起。</p>
羲灵下巴贴着水面，道：“你来寻我有什么事吗？”</p>
羲灵等了一会，没等到岸边人回应，道：“你再不说，我就要走了哦。”</p>
她说完准备转身，谢玄玉才道：“给你带了东西。”</p>
羲灵一怔，“给我带了东西？”</p>
“嗯。”</p>
她诧异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狐疑，过了会，才慢悠悠过去。</p>
本来谢玄玉出现在这里，已经够匪夷所思了，他却还特地给她带了东西，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p>
羲灵道：“什么东西？”</p>
她靠在礁石边上，下身长裙隐没在水中，长发湿漉漉贴在身后。</p>
谢玄玉手中握着一物，倾下身来，手中的亮光划过羲灵的眼尾，羲灵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侧过脸去，只看到他抬手，帮她拢住披散在后的长发。</p>
他在为她挽发。</p>
皎洁夜光从侧边照来，倾泻在他袖摆边和眉眼上。</p>
他手上动作温柔，察觉到她的视线，微抬眼帘，与她对望，抬手将她唇瓣边沾着的一缕发丝抽出。</p>
羲灵的心跳，因为这个动作，倏忽加快了一拍。</p>
羲照和月珩就在她身后，注视着他们。</p>
他手上的蓝色的发带，在黑暗中散发着莹莹幽光，发带尾部缀着一颗宝石坠子。</p>
他认真地替她将凌乱的发丝整理好，用这根发带为她绾好发，最后打上一个结，将长发垂在她的左肩前。</p>
幽光熠熠，照亮羲灵的半边面颊。</p>
羲灵的指尖慢慢抚上去，清凉的触感传来，在海风中仰起头，“你送我这个？”</p>
谢玄玉道：“此前给你的发坠都是我的剑坠，虽然好看，但到底不太适合绑头发，今日出去办事，路过集市，便顺手买了新的发带给你。”</p>
海潮一声一声，不是拍在礁石上，更</p>
像是拍打在人的心上。</p>
羲灵听到了胸膛里的回声，眼中倒映着发坠的清光。</p>
他说是顺手买，可这个发带用料一看便上佳，用的宝石坠子更是成色通透，想必要耗费不少灵石。</p>
羲灵从水中起身，坐在礁石上：“你是特地去给我买的，对吗？5()_[(．)]5?5。?。?5()?()”</p>
她衣袍潮湿贴在身上，水汽被风一吹，便全部飘向他，谢玄玉迎面海风和畅，嘴角勾起一抹她也难以察觉的清浅弧度。</p>
他看一眼她身后人，道：“你和你表哥继续学游水，我走了，不打扰你们。()?()”</p>
羲灵一下拽住他的手，“快说，是不是特地买的？()?()”</p>
谢玄玉低下头，看着少女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道：“你我这样，是普通同窗该有的样子吗？()?()”</p>
羲灵听出他这话，是在刺自己刚刚敷衍介绍他的行径，但总归他不开口，她就不肯放过他，“快说嘛，是不是特地给我买的？”</p>
谢玄玉道：“是特地给你买的。”</p>
羲灵拿发尾扫脸颊，笑道：“谢玄玉，你出门在外还惦记我？”</p>
少女的声音轻快，似淙淙的泉水声，先前见到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现在已换了语气，可见这只发带极其合她心意。</p>
身后有游水声，月珩游来了，“善善？”</p>
谢玄玉道：“有空的话，今日早点回去，我要去看看我们养的小兽。”</p>
他加重“我们”二字，声音不高不低，却刚好随风飘散，能让四周的人听到。</p>
羲灵一愣，他先前不是不想看的吗？</p>
月珩听到这话，在迷蒙月色中，慢慢抬起眼，打量起羲灵身前的他。</p>
作者有话要说</p>
猫公：正夫的尊严，由谢玄玉来捍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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