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民国离朝云王城并不远。</p>
当年,羲华因翼族内部事物繁多,人口广泛,领地广袤,故而将朝云王城东边的一片平原划分出来,交给手下羽民族的一员大将,给予了君王象征的宝印,本意是方便管理。</p>
那片地界土壤肥沃,山川江河,景色壮阔,诞生了如今的羽民国。</p>
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羽民国不再需要凤鸟族,将凤鸟族国王的帮助抛之脑后,甚至仗着这些年,族中出了一些年轻有为的修士,渐渐生出反心。</p>
同时羽民族内部阶级分化严重,民众分三六九等,有背羲华统治的理念,也有违羲媱神女众生平等的遗志。</p>
羲灵一路御剑飞行,很快便到羽民国王城外。</p>
从高处看去,羽民国王城的建筑,仿照朝云王城,处处可见熟悉的影子,只是远没有朝云城那样繁华,能包容万物,吸引无数灵族定居。</p>
在羲灵即将进入王城前,一道青色的结界出现,要来验查身份。</p>
羲灵抬起掌,与结界对话,结界似有感召,浮现龟壳般的纹路,很快,她和谢玄玉腰间的玉符亮起蓝光。</p>
结界给二人放行,在虚空撕开一个入口。</p>
“你如何让结界放行的?”进来后,谢玄玉问道。</p>
羲灵道:“我自小来过许多次,早已经熟悉了这里一切,破一个结界当然不在话下。”</p>
这是羲媱神女教给她的法术,岂能告知外人?</p>
有了神女的相助,现在的羲灵可以破解羽民族的一切法术。</p>
谢玄玉目光狐疑,却也没有过多追问。</p>
这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p>
羽民国的王宫外,也设有一层结界。</p>
在进宫前,羲灵抬起手,指尖运出一丝灵力,轻点自己和谢玄玉的额尖,金色的光点出现,二人从头发到脚踝一点点蜕变,变换出新的装束。</p>
羲灵面上纱幔迎风飘动,一身浅蓝色罗裙空灵优雅,长发披散在身后,发髻上步摇轻摇,正是王殿侍女的模样。</p>
谢玄玉也变成了灵卫的模样,不得不说,这人就算变了容貌,也很合羲灵眼缘,眼中那点轻狂矜傲的劲也一点没改。</p>
还是说正是因为如此,羲灵才觉得顺眼?</p>
羲灵正思忖着,谢玄玉已道:“走吧。”</p>
空气中丝竹声悦耳,今日王宫中似乎在举办宴席,侍女灵卫来来往往,无人注意到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入。</p>
前方游廊转角处,绕出一队侍女,行色匆匆。</p>
羲灵微低面颊,手中捧着托盘,与他们擦肩而过,众人未有察觉。</p>
羽民国不止王城仿照朝云王城建造,未王殿的布局也如出一辙。</p>
羲灵道:“你觉得很像,是吧?都是我们凤鸟族能工巧匠帮忙建造的。我自小来过许多回,对这里熟悉极了,那羽民国的宝印,存放在圣殿中,被灵卫日夜看护,就在前面。”</p>
羲灵口中哼起曲子,脚步轻快地踩着节奏,听到丝竹声,那点刻在骨子里的天性忍不住被勾了出来。</p>
谢玄玉道:“你是</p>
?*?*??()?()”</p>
“我知道。()?()”</p>
可让小鸟听到乐声,却不能随之舞动,实在是太过残忍,羲灵被憋得难受,只能和谢玄玉说话来转移注意力。</p>
“羽民国的侍女要覆一层面纱,这纱不怎么透气,谢玄玉,你说我戴这个面纱好看吗,外人会认出我来吗?()?()”</p>
她转过面来,轻纱微扬,又慢慢落下,覆住面颊线条。</p>
太过炽艳的眉眼,令人过目不忘。</p>
谢玄玉淡声道:“你最好变一个样子。()?()”</p>
羲灵的手在脸前晃了晃,变出另一张面容,“现在呢?”</p>
见谢玄玉不表示,羲灵去拿自己挂他腰封上的乾坤袋,从中拿出镜子,比照了一下,现在的容貌清冷,似天生覆着一层霜雪,拒人于千里之外。</p>
“还挺好看呢,你觉得呢?”</p>
“谢玄玉,你怎么不和我说话?不是你说不许我哼歌的,现在我陪你说话你又不搭理我。”</p>
谢玄玉神色无波,看着院中景色:“我似乎没有说过。”</p>
羲灵道:“那我现在好看吗?”</p>
小鸟叽叽喳喳,让谢玄玉给一个答复,纵使谢玄玉与她相处一段时日,还是被吵得头疼,不耐烦道:“好看。”</p>
“是因为我好看,还是这个皮囊好看?”</p>
“有区别吗?”</p>
“当然有区别,就像你现在变了个样子,我也觉得很俊呀,不是因为你这个皮囊,是因为你的神态,流露出眼神,那股劲,就是我喜欢的那种……”</p>
羲灵的话语戛然而止,面对谢玄玉投来目光,耳根被看得发烫,慢慢地移开脸颊。</p>
她咳嗽了一声:“等会就到圣殿了,那里有灵卫在巡逻,我们小心一点。”</p>
她走快了一步,和他拉远距离。</p>
夏日的风拂来,吹得少女衣裙荡开涟漪一般的纹路。</p>
一只碧蓝色的蝴蝶翩跹飞到她的裙摆上,羲灵伸出手,蝴蝶停留在她的手指上。</p>
却听身后人道了一句话。</p>
羲灵脚步一顿,眼里闪烁笑意,转过身来,裙摆扬拂过花丛,“真的吗?”</p>
他说的是,“是你好看。”</p>
谢玄玉拉过她,躲入一旁长廊柱后,低声道:“小心一点。”</p>
方才二人所立之处,有一队侍卫经过。</p>
他靠在廊柱上,余光望着那队侍卫离开,仔细勘察着附近情况。</p>
羲灵看着眼前人,谢玄玉吹毛求疵,格外挑剔,今日能夸自己,那想必自己也极其合他眼缘。</p>
羲灵心里飘飘然,指尖的蝴蝶朝他飞去,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垂下眼帘,睫羽被盈盈蓝光照亮。</p>
羲灵道:“下次就直接夸,不要老让我追问很多遍,知道了吗?”</p>
半晌,他语调懒慢:“知道了。”</p>
羲灵微微一笑。</p>
二人绕进后花园,羽民国的圣殿位于王殿的最北边,四周布置了数层结界,灵卫们日夜不辍地守护王殿。</p>
此时,灵卫们正在圣殿外巡逻,其中一人独自巡查着林子周边,</p>
一颗石子从林子里滚到了他的脚下。</p>
他的目光抬起()?(),</p>
看向前方的林子里?()_[(.)]???%?%??()?(),</p>
那里仿佛有林鸟掠起()?(),</p>
林中有影子闪过。</p>
灵卫持着长弓走过去()?(),</p>
多年护卫圣殿,也没有出过乱子,本以为这里不过是野兽动静,不想拂开草木,却正好面对上了羲灵和谢玄玉。</p>
二人似乎等候多时。</p>
“你们是谁……”</p>
话音还没说完,他触及到谢玄玉的目光,瞳孔涣散开来,失了魂魄一般。</p>
羲灵抱胸立在谢玄玉身边。那灵卫被谢玄玉看了一眼,就肢体僵硬转过身,回去和同伴交谈,接着众灵卫列队,整齐划一地离开。</p>
虽然当小鹦鹉时,见过谢玄玉用渊龙一族秘术,但这会亲眼再看一次,还是惊诧感叹。</p>
世间法术皆有痕迹,但意识之术无痕。</p>
这种灵术,就如同操控提线木偶一般,能给对方的脑海种下一道意识,潜移默化操控人,而对方根本发觉不了。</p>
万一哪一日,谢玄玉对自己种下一个意识,怎么办呢?</p>
譬如什么“好感”意识、“不许自己找麻烦”的意识。</p>
羲灵俏眼微抬,上下打量他。</p>
谢玄玉垂下眼,捉住她的视线:“我要给你种,也只给你种让你安静一点的意识。”</p>
羲灵被看中心思,轻轻哼了一声。</p>
灵卫都已经被支开,圣殿就在前方。</p>
羲灵一边走,一边问:“是不是只要你看对方的眼睛,想给谁下咒就给谁下?”</p>
谢玄玉平静道:“不能,要对方意识软弱,有被侵入的可能。譬如一个好感的意识,若被下咒人铁石心肠,意志坚定,没有分毫异心,便不会被种下意识。”</p>
羲灵仔细思忖这话,却见谢玄玉凝视着自己,那双眼睛收关处微眯,眼尾风流,像是狡猾的狐狸,要下钩子一样。</p>
她反应过来,谢玄玉在给自己种意识,立马闭上双眼。</p>
她的识海黑暗,寂静一片,没有一丝波澜,羲灵以为自己抵抗住了,却没想到,下一瞬,识海被强硬地撬开了一个口子。</p>
一股热烈的情绪涌入进来。</p>
这一刻的心头波澜震颤,她无法回避那浓烈的情绪。</p>
她切切实实体会到了,对他的一份躁动不安。</p>
他给自己种了一个“对他生出好感”意识。</p>
可,自己须得对他本就有好感,才能被侵入意识。</p>
羲灵闭着眼,眼睫抖颤,慢慢张开眼。</p>
谢玄玉黑瞳里闪烁着晦暗的光,将她反应收入的眼中,慢慢直起腰身。</p>
羲灵心跳慌乱,快步往前走去,抬手去破圣殿外的禁制。</p>
圣殿设下几十道禁制保护,在灵力的攻击下,一丝丝裂开缝隙,最后如同冬日的鹅毛大雪,悉数破开来。</p>
等闯入圣殿中,羲灵才慢慢冷静下来。</p>
显然,谢玄玉此刻也没心思去看她是否中咒。</p>
圣殿中央,有一个高台,上面漂浮着一块棱形的灵宝,四周牵引着蓝色光线。</p>
正是羲华</p>
授予羽民国地界管理权的宝印。</p>
羲灵往宝印走去,脚步踩在水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与此同时,地上镶嵌的一块巨大的石头,也跃入了她的眼帘。</p>
她抬手感知了一下,诧异道:“地精石?”</p>
地精石,形成于天地初开之时,产自地下岩浆,表面纹路就如同流淌的岩浆,它的强大体现在,能惠泽四方,巨大的灵力能增强它方圆几里修士的灵力。</p>
此物极其罕见,自古至今也只有几块,都被送到了神主面前。</p>
如今却有一块出现在这里。</p>
这背后的原因,不得不令人深思。</p>
“难怪羽民国修士异军突起,能量积聚得如此快,原是得益于地精石。”</p>
但来都来了,不多拿走一些东西,这一趟怎么值呢?</p>
谢玄玉看她敲了敲地精石,问道:“你的乾坤袋放得下吗?”</p>
羲灵道:“放不下也得塞。”</p>
她先去取宝印,走到台子面前,想到什么,忽然拿出玉简。</p>
一道男子的声音跳了出来,“羲灵王女?”</p>
“是我。”</p>
“不知王女今日传音,是有何事?”</p>
“羽民国大殿下,不知我传音是何意?我说过让你父王来我凤鸟族谢罪,令尊似乎年长了,将此事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p>
“父王身体不爽利,不堪仙车劳顿之苦,此前我已带人去凤鸟族请罪,如若王女无事,在下还有要事,便不奉陪了。”</p>
羲灵笑了笑,“身子不爽利?日后还有他更不爽利的时候。”</p>
“你……”</p>
“那王子便等着看好了。”</p>
在对方开口前,羲灵掐断了传音。</p>
很快,她就会让黎延后悔。</p>
羲灵抬手去取宝印。</p>
那宝印四周都是禁制,稍有不慎便会触发机关,若非羲灵能堪破其中法术,今日要想取这宝印,还真有一番难度。</p>
她收下宝印,来到地精石旁。</p>
谢玄玉道:“你想怎么带走地精石?”</p>
羲灵手中变出一只灵铲,“挖吧。”</p>
她试着用力凿了一下,那石块纹丝不动,再施加灵力,依旧无济于事。</p>
这地精石被放置在这里,用的不是翼族法术。</p>
“让我来吧。”谢玄玉走上前来。</p>
羲灵让开一步,自己撼动不了的东西,他要怎么挖出来。</p>
谢玄玉道:“这地精石和地底深渊连在一起,光靠蛮力不行,得深入深渊,动摇它的根本。”</p>
羲灵道:“难怪。”</p>
谢玄玉在施法前,转过头问道:“你确定真的要带走它?”</p>
羲灵点点头:“带啊。”</p>
谢玄玉挑眉道:“羲灵,我提醒过你了。”</p>
羲灵隐隐察觉他话中有话,正要抬手制止,他已然动手。</p>
一股强大凶悍的灵力浪潮,顿时席卷了这个圣殿。</p>
大地开始撼动,某种巨物受到感召,即将拔地而起。</p>
“轰隆隆——”</p>
羲灵这才反应过来,谢玄玉提醒自己是何用意。</p>
地动山摇,外面的羽民族人也在一瞬间感觉到了异样,原先酒宴上把酒言欢的众人,齐齐奔出座位,高声呼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p>
风声呼啸,树木倾倒。</p>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地精石扎根的地壳之下,一道裂痕生出,直往地脉深处延伸去,绵延了数千里。</p>
圣殿摇晃,窗声轰鸣,羲灵脚下不稳,扶住身边人,勉强稳住身子:“谢玄玉,好了吗?()?()”</p>
谢玄玉慢慢停下了法术。</p>
羲灵自然不能怪他,看那地精石已有松动,蹲下身去抱了抱,“还挺重。?[(.)]?8?#?#??()?()”</p>
羲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地精石装入乾坤袋。</p>
小小的袋子的装了太多东西,好一会才消化好憋下去,羲灵道:“你帮我戴着。()?()”</p>
她轻车熟路,将乾坤袋系到谢玄玉的腰带上,谢玄玉低头看一眼,羲灵知道他要说什么:“我裙带上都是铃铛配饰,没地方挂了。你帮我戴一下,好吗?那地精石有点重。()?()”</p>
少女乌灵的眸球与他对望,也知晓自己过分,露出笑涡。</p>
谢玄玉到底没让她把乾坤袋拿回去。</p>
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正准备变回原来的样貌,却听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p>
她一把拉住谢玄玉的手腕。</p>
灵卫赶来,只见那二人破开窗户,身影瞬移消失,连忙去追。</p>
“殿下,不好了!”</p>
距离圣殿百丈之外的大殿里,灵卫一路狂奔,来到黎延身边,“扑通”一声跪下。</p>
“什么不好了?”黎延将酒送入喉口之中,“不是说了,若是小事不要慌张禀告。”</p>
“殿下,不是小事!”</p>
灵卫将情况悉数告知:“圣殿失窃,有贼人闯入,将宝印和地精石都窃走了!”</p>
“哐当”清脆的一声,黎延将酒盏狠狠丢掷出去,噼啪声不绝,酒水尽数洒在地上,浸染了一片地毯。</p>
嘈杂的大殿,顿时一静。</p>
黎延回想刚刚那道传音,一下就猜到了是谁做的。</p>
“羲灵!”他额角青筋暴起。</p>
他长身若山岳,起身拔出剑架上六尺长剑,大步流星朝外走去。</p>
旋即,他想到什么,“我父王呢?!”</p>
“去护卫我父王!”</p>
殿外风起云涌,从地动开始,就汇聚了一层沉甸甸的乌云,黑暗铺天盖地,一片苍茫。</p>
“轰隆隆——”</p>
天边闷雷滚动,云层中汇聚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那雷越来越近了。</p>
黎延手扶在门框上,冷冷一笑。</p>
“我正差一个理由杀她,她既然有胆来我羽民国,抢夺我国宝,那就做好把胆子和头颅留下的准备。”</p>
几位羽民国的大将,受到召集前来,其余几位王子也围到黎延身边。</p>
然而话音才落,一道声音响起:“殿下!”</p>
“怎么了?”黎延上前去,他派此人去护卫父王,他却神色慌张地回来了!</p>
“君上()?(),</p>
君上被那两人……”后面的话迟迟没有说出()?(),</p>
在场人神色皆白。</p>
黎延一把松开灵卫()?(),</p>
将人重重摔在地上。</p>
“辱我羽民国国威?()?[(.)]??+?+??()?(),</p>
伤我羽民国君王!即刻捉拿羲灵!能活捉此人者,赏赐灵石万千!”</p>
众将士围上来,听黎延布置对策。</p>
忽然,一道鸟鸣声划破天际,那叫声尖锐刺耳,令众人耳膜都在震动,不由抬起手捂住耳朵,朝着天空看去。</p>
有什么巨物在云层之后汇聚,叫声一次比一次高亢。</p>
是重明鸟!</p>
展臂宽长千里的重明鸟,是凤鸟族王女驯化的另一只神兽坐骑。</p>
那形似凤凰的重明鸟,此刻像一把利剑,刺破沉甸甸的黑暗,一往无前地俯冲下来。</p>
落地一瞬间,它磅礴浩瀚的声威,逼得众人生生后退数步。</p>
重明鸟乃是祥瑞的化身,辟除邪兽妖物,没有人胆敢在圣物面前轻举妄动。</p>
云雾缭绕,一道男子颀长影子先显现出来,他单膝跪在重明鸟身上,慢慢站起身来,黑色的长袍在风中飞扬,清风拂起他面前的碎发,那双眼睛带着漫不经心的讥诮。</p>
“谢玄玉!”</p>
黎延手中的剑柄忽有些握不稳,谢玄玉怎么帮忙了?</p>
他和羲灵什么关系那样好了,竟然愿意来帮忙!</p>
那可是四洲战力颠覆榜上难以逾越的存在。</p>
一个羲灵他们可以对付,现在加上一个谢玄玉,事态便棘手了很多。</p>
而在谢玄玉身后,一只手覆上了他的肩膀,身后女子走出来,与他并肩而立。</p>
羽民国人道:“小女!敢抢我们的东西?”</p>
羲灵足尖浮在虚空中,重明鸟金色的翅膀,淬着火焰,在她身后一点点舒展开来,灿亮耀眼,令人不敢直视。</p>
凤鸟族王女蛰伏了千万日,到了今日,终于要展露出她的锋芒。</p>
她目光玩味,神色倨傲:“对,就是我抢的东西,怎么了?我抢到就是我的了,然后呢,来打死我们吗?”</p>
众人的嘴角抽动,“小女!你怎敢!”</p>
这是明晃晃地挑衅了。</p>
羽民国众人同时施法,重明鸟的下方浮起一个巨大的囚阵。</p>
然而,当迷雾散去,众人才看清楚,重明鸟那火红的长尾上,正捆卷着一人的身影。</p>
正是他们羽民国的国王!</p>
羲灵俯瞰下方,将众人暴怒的神色尽收入眼底,轻笑一声。</p>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慌张错乱,惊惧害怕,反而勾了勾唇角,像是耀武扬威一般。</p>
“现在你们可以来杀我了。”</p>
话音一落,她身边男子,轻唤重明鸟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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