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淡道：“怎么？这点小伤治不了？” “治得了。”</p>
孟芊芊老老实实地给大都督上了药。</p>
陆沅觉得这个药瓶也极为眼熟：“这也是岑管事给的？”</p>
孟芊芊道：“是啊。”</p>
陆沅的目光落在她打开的包袱上，手套、耳捂、护膝……应有尽有，就连防冻疮的雪花膏都有。</p>
只不过，看这丫头冻伤的脸，想来是没怎么用。</p>
“这些，都是岑管事准备的？”</p>
“嗯！”孟芊芊认真点头，“大都督没有吗？”</p>
陆沅抓着饼子，突然不大想吃了。</p>
想到什么，孟芊芊问道：“大都督怎么认出我的？”</p>
陆沅淡道：“绣春刀。”</p>
孟芊芊摸了摸刀鞘：“这把绣春刀也是岑管事给我的，与别的绣春刀有什么不同吗？”</p>
陆沅：“你话真多。”</p>
孟芊芊：“昭昭呢？”</p>
陆沅冷冷地看着她。</p>
孟芊芊微笑：“就问最后一句。”</p>
陆沅没好气地说道：“和清霜在一起。”</p>
“山下？”</p>
“这就是你的最后一句？”</p>
孟芊芊低下头。</p>
陆沅冷声道：“风沙镇。”</p>
风沙镇距此不过百里，去玉门关也仅有两日路程。</p>
看样子，昭昭不是和他一起走的，但也不会相隔太远。</p>
这个安排，对昭昭来说更安全。</p>
孟芊芊欲言又止。</p>
陆沅：“问！”</p>
孟芊芊：“陆凌霄也在风沙镇吗？”</p>
陆沅冷笑：“你还真是关心他。”</p>
孟芊芊说道：“我必须找到他。”</p>
陆沅转过脸去，冷冷一哼：“哼。”</p>
孟芊芊赶了太多路，烤了会儿火渐渐有些昏昏欲睡，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p>
陆沅不冷不热地说道：“本督守夜，白日里睡多了，晚上睡不着。”</p>
孟芊芊没与他客气，抱着绣春刀，倒头就睡。</p>
陆沅来到火堆旁，往里头添了点柴火。</p>
他望着冉冉跳动的火舌，振臂一挥，肩上的斗篷飞了出去，带着他的体温与气息，罩住了她蜷缩着的娇小身躯。</p>
孟芊芊一觉醒来，天已大亮。</p>
篝火依旧燃着。</p>
“难怪一整夜都没觉得冷。”</p>
风餐露宿的这段日子，每晚都被冻醒许多次，在驿站还被打劫过一次，尽管没让对方得逞，然而好觉被毁了。</p>
睡饱了，整个人精神抖擞的。</p>
陆沅正站在山洞外，雪停了，晨光笼罩山峦，如金沙烂漫。</p>
他身着黑色斗篷，孑然立于天地间，俯瞰山河。</p>
孟芊芊来到他身后：“大都督。”</p>
陆沅目光深远：“下山。”</p>
孟芊芊收拾完东西，想到了一个问题：“只有，一匹马。”</p>
陆沅上了马。</p>
孟芊芊眨眨眼：“我呢？”</p>
陆沅道：“牵马。”</p>
孟芊芊皱眉：“这是我的马。”</p>
陆沅理直气壮地说道：“所以让你来牵。”</p>
孟芊芊黑了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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