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没看见我扔给你的东西？”</p>
“看到了，”</p>
傅斯乔面上平静无澜，甚至反过来问她：</p>
“难道不是先前生我气的那会儿撕掉了？我以为你是后悔了，所以特地留给我来粘好。”</p>
说话时，他认真观察着她眼中的波动，可脑中嗡嗡作响，早就失去了判断的能力，于是，傅斯乔只好将她拉到近处，逼问：</p>
“小筠，是不是？”</p>
阮静筠好似在他的眉眼间隐隐约约地瞧出了有浅浅一层的委屈笼罩，刚要开口，傅斯乔却有所感应，突然偏头用牙齿在她耳廓上刮了一下，又含着她的耳珠吮住，闷着声音道：</p>
“说「是」。”</p>
「怎么可能回答『是』呢！」</p>
阮七小姐「睚眦必报」，那时咬牙撕碎那纸婚约，就是为了「回报」当年傅斯乔在订婚宴前「逃跑」，偏还在讲是想要予她「自由」。</p>
她根本不需要这份所谓的「自由」，每次只要一想起，气得心口都要发疼。</p>
当然，之所以敢如此行事，不外乎是因为阮静筠是完全相信，她与傅斯乔之间根本不需要那样一张文书来稳固的。至于他，最好在体会一番她那时的五味杂陈，心乱如麻后，再将此事想清楚。</p>
所以，此刻，她自然回答：</p>
“不是的呀。”</p>
嗓底故意揉进去很多很多的嗲，手指一次一次地轻抚过他手背上那处被她咬过的皮肤，眼角眉梢，委屈有之，心疼有之，甚至还杂着一抹幽怨，阮静筠讲：</p>
“我只是……只是想像你一样，在离开之前，给你「完整的自由」呀。”</p>
见他诧异地偏头看过来，七小姐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娇蛮的哼声响在傅大少的耳边，她说：</p>
“傅斯乔，我到底要看看，你能「自由」到哪里去。”</p>
曾经自以为是的执念，终是将自由变成了镣铐，而在多年之后，又反锁在了自己的身上，正应是百端交集之时，可因为她说出话，傅斯乔心底某处长久的紧绷骤然松懈，人便随之笑了出来。</p>
阮七小姐当即不高兴地抬手在他肩上锤了一下，不解地问：</p>
“你笑什么呀！”</p>
笑他苦思冥想，不敢声张的挫败，竟然不过是场她「以牙还牙」的小小恶作剧。万千思绪落在了空处，积郁已久的心结如此轻巧便被解开，这世上还有比虚惊一场更值得笑出来的事吗？</p>
傅斯乔未来得及回答，阮静筠也不纠结，双手捏在他的耳垂上，转而问他：</p>
“那你粘好了没有呀？没有被姆妈他们发现吧。”</p>
“少了一片。”</p>
他故意说。</p>
闻言，阮静筠立刻就反驳： “怎么可能？！我撕得很小心的，所有碎片都装在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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